郁闷地出了皇宫,陈言长吁短叹地坐着马车回府。
虽然摆平了俞世南,但他这趟亏到家了!
唐韵发了狠话,等于断了他以后辞官之路,以后要回青山县更难了!
马车到了福宁街,经过俞府时,前方一抬轿子刚刚停下,下来一人正要进俞府。
看到陈言的马车时,对方忽然停了下来,露出一抹恶毒笑容。
赫然正是郭历!
俞世南和他说定了今日会将陈言收拾掉,郭历等了半天没见俞世南过来找自己,于是索性自己找上门来。
不想他刚刚到,正等着俞府的门房进去通报时,就看到了陈言的马车。
他见过陈言的马车几次,认得张大彪,心念一转,几步拦到了马车前。
“停!”
郭历喝道。
张大彪便要勒紧马缰。
“撞过去。”
车内,陈言已经从车窗处认出外面郭历,吩咐了一句。
“是,大人!”
张大彪马鞭一扬,啪地一声,马车不但没减速,反而朝郭历加速冲了过去!
郭历万万想不到马车竟敢撞过来,吓得赶紧往旁边一扑,险险闪过马儿的撞击,却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大人!”一旁随从大惊,慌忙上前搀扶。
“姓陈的!你竟敢叫马车撞本官,我饶不了你!”郭历灰头土脸地起来,冲着马车嘶叫道。
“停。”马车上,陈言吩咐一句。
马车停下,他从车窗上探出头来,往后面两丈外的郭历看去。
“郭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本官的马车走得好好的,你非要撞过来,不能怪我吧?”陈言笑眯眯地道。
“陈言,你连官都没得做了,还敢在本官面前张狂!”郭历冷笑道,“做什么力挽狂澜的春秋大梦,到头来还不是得靠我大晋才能救大周!”
“看样子,俞世南告诉你的东西不少嘛。”陈言眼睛微微眯起,“那本官就不得不怀疑,袭击我粮队的事你是不是也有份了。”
“呵,本官倒是挺想有一份,只可惜没能亲自动手!”郭历料定他已经被夺官,哈哈大笑,“不然亲手葬送你的官途,倒是也挺有意思。”
“你葬送我的官途是没指望了。”陈言轻松地道,“不过我倒是可以葬送葬送你的官途。”
“呵呵呵……做梦也得实际一点。你现在官也没了,周帝也不宠你了,还想和本官作对?信不信我和大周谈条件时,第一条便是要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鞋底!”郭历狞笑道。
大周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买大晋的粮食。
否则,国家根基都得崩!
若是他真提出这要求,大周的皇帝想不答应也不行!
“是谁告诉你,大周还会给你谈条件的机会?”陈言悠悠地道。
“的确,大周没法会给本官机会。”郭历想了想,居然难得地同意了他的话,接着道,“应该是本官给不给你们大周谈条件的机会,哈哈哈哈……”
“大晋的狂妄,在你郭历身上体现得真是淋漓尽致。”
“不妨告诉你几件事,第一,我大周绝不会买你大晋半粒粮食。”
“第二,俞世南不会再和你谈任何买粮之事。”
“第三,当你回大晋时,等待你的,将是晋帝的震怒。”
“至于你能不能撑得住、保住自己的官位,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哈哈哈哈……”
“走!”
陈言抛下这几句,一声吩咐,张大彪驱马而行,迅速远去。
郭历不能相信地看着马车走远。
这家伙都沦落到这田地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俞府的门房从里面出来,恭敬地道:“郭大人,我家老爷身体不适,恕难待客,大人请回吧。”
郭历一愣,皱眉道:“你确定跟你家主人报上了本官的名号?没报错?”
门户陪着笑脸道:“小人怎敢弄错?确确实实,是我家老爷不便见客。”
郭历心中登时闪过陈言的话,不由一个咯噔。
难道真让那家伙说中了?
“让开!本官亲自问他!”郭历脸色一沉,直接一把推开门房,大步而入。
“哎!郭大人!您不能进来!”门房大惊,慌忙追在后面。
俞府的护院虽众,但晓得他是大晋来的使臣,不敢拦阻,不多时郭历便闯到了后院。
却见俞世南正站在院内一方荷塘前,正拿着长长的草杆,逗弄着池内的鱼儿。
“俞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郭历见他身体好好的,更是大怒,暴喝一声,吓跑了鱼儿。
俞世南转头看见是他,微微皱眉。
陈言捅出他吃回扣的事,现在时期敏感,他哪还敢和郭历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