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阁原本就对男女之事不甚感兴趣,更别说如今年岁已大,更不在意那方面的事。
可是听到这声音时,他竟一个激灵,感觉到自己下面沉伏多年的权杖,竟隐有抬头之势,不禁一震。
那声音,是太后的声音!
马车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让太后发出这等异样的吟声!
黄良阁惊疑不定,但自己又不便出去确认情况,只得看向旁边的宫女。
离得最近的俏丽宫女已经赶紧上前,探问道:“太后?”
马车内传出太后的声音:“没事,不必慌张,是陈大人在替哀家诊……诊治。”
那俏丽宫女听得满心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是。”
黄良阁也是听得一愣。
诊治?诊治什么?
片刻之前,上了马车后。
“咦?这里怎会有一张床?”太后看到车内那一张小床,一时愕然。
她记得上回坐唐韵的马车,里面的布置就是和其龙辇完全相同,并无特异之处。
“回禀太后,这是最新设计的改进版多功能马车。”
“您看这张床,其中是可以折叠的,这一边能掀起来,用卡扣固定住,便是一个靠背。”
“将它推到马车厢壁处,便是一张舒适的沙发。”
“而平时若是去的地方较远,又或者疲累了,则可以把靠背再放下来,又变成一张床,太后便可以在上面小憩。”
陈言一边说,一边演示起来,将那床变成了一张长沙发。
太后惊奇地道:“这么神奇?不过,陈卿,何谓沙发?”
陈言解释道:“沙发是臣家乡话,就是指这种坐起来特别柔软的坐椅,太后,您弓着腰太累了,不如坐下来试试如何?”
马车的车顶高度有限,太后进来后一直是弓着腰站着,确实疲累,遂移了过去,便要坐下。
哪知道刚坐到一半,右膝盖处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一声轻呼,露出痛苦之色。
陈言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慢慢坐到沙发上:“太后,您哪不舒服?”
太后反手轻轻揉按着右膝,无奈地道:“年纪大了,身子骨自然难免有些不适,这两年更严重了些,膝盖不时会有些疼痛,有时腰、背和肩头,也都有不适。这些年没少找御医调理,却总难有效,唉。”
陈言有点诧异。
她应该是没到四十岁,怎么就开始筋骨关节出问题了?
略一思索,他反应过来。
这年代的有钱人家,还不明白什么是锻炼身体,多数都是平时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尤其是像太后这种,平时十之八九都根本不运动,那身子骨不僵硬才叫奇了!
要是没事跳个广场舞,别说她这个年纪,就算再大一轮,也不至于这样。
其实她这状况,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一个全身推拿,好好舒活舒活筋骨。
然而想也知道,那些御医哪敢对太后动手?连诊个脉都要悬丝,让他们给她做个推拿,怕是手还没摸上太后的身子,人就已经吓尿了。
最终也只有靠反复开些滋补的药,自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一个契机,说不定可以在这方面,再讨好她一番。
他一边想一边随口说道:“太后怎会年纪大了,您看起来也就跟皇上差不多,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您是她的姐姐呢!”
太后听得心里欢喜,白他一眼:“在哀家面前油嘴滑舌,不怕哀家叫人割了你那条舌头?”
陈言见她神情间并不是真的生气,有了底气,立刻一脸正经地道:“臣以性命担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绝无讨好太后之意!”
太后轻哼一声,难免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陈言,确实不仅会办事,而且会说话,让她很难真对他生气。
就像方才在外面,她明明看到陈言盯着她胸口瞧,换了其他人如此无礼,她早叫人打过去了。轻则先杖责个两百下,重则直接告诉唐韵,治一个大不敬之罪,夺官剥职。
但方才她在不悦之外,竟没有任何想惩治他的想法,而且还隐隐生出一丝欢喜。
眼看着女儿长大成人,还成了一国之帝,她虽然欢喜但也不免一直有些自怜自叹,总觉得自己开始老了。
可陈言这样一个热血方刚的年轻男子,竟然会对她产生兴趣,证明她魅力仍在!
此刻再听陈言那几句,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她心中难免喜悦,但却不敢再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转移话题道:“这沙发确实极为神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舒适的坐椅。”
陈言暗忖这不废话嘛,弹簧垫当然比你那些垫些绸缎的椅子要舒服得多。
他单膝跪落在太后面前,道:“太后,臣倒是对这方面有些经验,可否让臣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