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见她没有反应,再道:“此事便拜托白鹭姑娘了,本官会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对付商家的事。”
白鹭回过神来,点头道:“大人放心,此事我必替你转达。”
陈言笑道:“那就有劳白鹭姑娘了!”
等到送走白鹭后,陈言脸色迅速沉了下来,瘫在院内的躺椅上。
靠!
试探出了个最糟的结果!
陆卿儿从屋内出来,见他神情模样,错愕道:“公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跟着陈言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天大的事他都笑嘻嘻地应对,还是头回见他脸色跟抹了墨似的。
陈言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喟然长叹:“出大事了!”
陆卿儿吓了一跳:“什么大事?”
陈言苦笑一记:“周氏商会背后那座靠山,有可能是本官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陆卿儿吃惊道:“谁?”
陈言重重地吐出一句:“当今圣上!”
陆卿儿色变道:“什么!”
一开始,陈言以为周氏商会背后的靠山可能是个王公贵胄。
毕竟他们东家能让宣国公都对她恭敬有礼,怎么说这靠山也该是个王爷什么的。
后来圣上突然强行向青山县征粮,这件事让陈言开始有了些怀疑,但想想也可能是周氏商会的靠山和圣上关系亲近,透露了些事,他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青山县扩制办得如此迅速,以及更重要的,他方才试探白鹭,提出了免责金牌的要求,白鹭的反应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太对。
圣上御赐金牌,这种恩赐,大周一共也没出现过几回。
相应地,凡是出现了,必是受赐之人功劳大到足以影响大周全局的那个级别!
据陈言所知,如今大周无论是朝臣还是皇族血亲,都没人拿到过免死金牌。
所以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事妥妥的成不了。
可是,白鹭却并没有什么激烈或不屑的反应。
就像觉得这件事她东家确实是有可能办到的一样。
不,简直就像是觉得她东家只要想办,就一定能办到一样!
当今天下,只有一个人,想让圣上颁金牌就能颁金牌。
那就是圣上她自己!
好半晌,陆卿儿才缓过劲来,忍不住道:“公子,你确认周氏商会背后的靠山真是……”
陈言摇摇头:“还不到十成把握,但至少有七八成。我现在要等她东家的回复,那回复将决定我的猜测是正是误。”
陆卿儿呆片刻,突然露出喜色:“这么说,咱们挑周氏商会合作,还真合作对啦?”
陈言奇道:“你这想法从哪冒出来的?”
陆卿儿想也不想地道:“咱们大周,最大的不就是圣上么?周氏商会背靠这么大的大树,以后咱们做生意岂不是畅通无阻?”
陈言抬手在她额头轻敲一记:“大错特错!他们背后要真是圣上,那咱们就完了!”
这些年他年年向州府里把青山县报成贫困县,连年减税减赋,可说是偷税漏税的大户!
朝廷对这方面一向重罚,每回发现有偷漏税赋的情况,追讨税银是必然的,而且经手官员有一个算一个,轻则发配流放,重则秋后问斩!
以青山县近年偷漏的规模,怎么着也得把他陈言搞个凌迟才行。
陆卿儿捂着额头,迟疑道:“不至于吧,毕竟周氏商会跟咱们合作这么多,公子要是出事,他们岂不是丢了一条赚大钱的路子?”
陈言长吁一口气,道:“若不是考虑到这些,本官早就已经收拾行李,溜之大吉了。不过光靠这一点,本官这脑袋仍不稳固,还是得出点大招才行。”
好在,他当初着手建设青山县后,便已经在做暴露的准备。
万一真的不幸被他猜中,只好把压箱底的牌打出来。
陆卿儿搂着他脖子,柔声说道:“卿儿相信,天大的困难,也难不倒公子。”
陈言哈哈一笑,双手摸入她衣内:“说得好!有你这句话,公子我怎也不会任人宰割!”
陆卿儿嘤咛一声,一时意乱情迷。
两人就在躺椅上,你侬我侬起来。
正到情浓处,一声惊骂突然响起:“你们不……不要脸!”
两人一惊,同时转头看去,只见郑妍红着脸站在院门处,双手捂着脸。
不过那指缝有些稀疏,让人总觉得她在从指缝后面偷看。
陆卿儿大羞,赶忙从躺椅上爬起来,跑回了内堂。
陈言也有些尴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满道:“郑捕头,你这话本官可就不乐意听了,夫妻二人行夫妻之实,乃是天经地义,何来不要脸之说?倒是你,闯我住所,窥我隐秘,谁不要脸很明显了吧?”
郑妍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