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张大彪却挠着头回答。
“不知道你还说有消息?”陈言气的差点没抽他。
“确实不知道郑捕头现在在哪,但纳抚营的兄弟,在隔壁良谷县边境上找到了这个。”张大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带鞘的佩刀。
陈言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郑妍的!
刀鞘上有他独家设计、充满青山县风格的纹理,这世上绝无第二人能有!
她长年刀不离身,现在刀在这,难道是人出了事?
陈言脸色一变:“走,我要亲自去看看!”
陇州辖下一共十二个县,地域面积最大的,就是青山县。
东北方,则是相邻的良谷县。
跟山林多平原少的青山县不同,良谷县地理环境好太多,大部分区域都是平原,而且境内湖泊颇多,渔产丰富,算是陇州的富县。
郑妍的佩刀在那边的边境上找到,难不成是唐朔那厮逃往了那个方向?
“大人,到了!就是在那湖边找到佩刀的!”
两个时辰后,陈言终于在张大彪的陪同下,到了两县交境之处。
前面一个方圆过百亩的大湖,此时有十来个纳抚营的兄弟正在湖里潜水找寻。
毕竟刀是在湖边找到的,首先还是要排除她人在湖里的可能性。
陈言到了湖边,跳下马,皱着眉仔细察看捡刀处的情况。
“这附近没什么人住,卑职已经让人四下找寻,看是否能找到人问问情况。”
张大彪迟疑着说道。
陈言没有说话。
捡刀处脚印又多又杂,很难确认其中有没有郑妍的。
但可以肯定,这里曾经至少有过数十人!
而且现场还有血迹,难道郑妍真像他猜的,中了埋伏,被对方抓了?
至少,在这里肯定是发生过冲突,至于是郑妍和别人冲突,又或者其它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现在该咋办?”张大彪有些担心地问道,“我让兄弟们在湖里试着捞了捞,不过好在暂时还没捞着什么。”
“你觉得她淹死了?”陈言随口道。
“这……”张大彪又挠起了头。
也不一定是淹死,有可能先被杀了,然后抛尸湖内。
只不过,这话他实在是不忍说出。
陈言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难过,不由莞尔:“你瞎想啥呢,她没事。”
张大彪错愕道:“啊?大人你怎会知道?”
陈言指指地上:“这地上的脚印,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看出来没有?”
张大彪疑惑地道:“全是成对的?”
陈言失笑道:“废话!不成对,难道还有单的?”
张大彪咧嘴一笑:“万一有断腿的瘸子呢?”
陈言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这些鞋印,全是官靴的底子!”
张大彪一呆:“全是?”
官靴靴子底的印痕和一般靴子大不相同,这里有那印子不奇怪,毕竟郑妍在这呆过。
可这一句“全是”是啥意思?
陈言回身上了马车,道:“走吧!要人去!”
张大彪更是懵了:“要人?去哪要人?”
陈言眼神一沉:“去良谷县县衙,找姓熊的要人!”
良谷县县令叫熊进,在这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县令。
不过他倒不是像陈言一样,不想离开,而是人就那么点本事,想升官也办不到。
当初他能当上良谷县县令,还是贿赂了赵长河,才上去的。
此人在地方上名声极臭,良谷县之所以只能说“算是”富县,就是因为他的存在。
这家伙就是一个人形榨油机,地方上的油水隔三岔五榨一遍,把原本靠着渔产能过上富足生活的良谷县百姓,榨得也就勉强温饱的水平。
陈言坐车,十来名纳抚营的军士骑着马,一路直奔良谷县县城。
湖边的鞋印,证明当时那里至少出现过数十名衙役。
这自然不可能是他青山县的衙役,所以要打听郑妍的下落,找良谷县的衙役准没错!
良谷县的路远不如青山县,一路颠簸个不停,好在陈言坐的正是那辆安装了减震系统的马车,倒是还行。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城门外,马车停了下来。
“咋了?”陈言在车内问了一句。
“前面收入城税,一个人二钱银子。”驾车的张大彪说道。
“报本县令的名号,说有公务。”
“是!”
张大彪跳下马车,快步走到城门前,揖了一揖。
“各位兄弟,我家大人是青山县县令,有公务来此公干,烦请让一让。”
城门口立着四个军士,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