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啊,去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发现那家伙脚踏两条船,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居然背地里还处着一个,真是白瞎了他的这趟奔赴啊。
她当即就分手了,不过又不好意思回来,怕我知道又是一个人在青川呆了一年,一个年轻小姑娘儿一个人在异地啊。
她干过房地产销售,做过业务员儿,做过公关。
前些天我过去找她,嘿,人家升区域店长了,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同事都叫她当姐,你是没看着啊,就她当时那个神气劲啊〃
霍深说着说着停住了,他以往话极少的今天怎么这么絮叨呢?
他轻轻瞟了眼沈沫,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她大半个脸,看不出她的表情,但也可以想见,她心里应该不好受了。
那天她落水发烧后,不断地说着胡话,哭喊着撕心裂肺。
她也曾全身心地为爱奔赴,为那个出轨的男人倾尽所有的十年的深情,终究是一场悔之不及的错付。
而更狠的是,那个男人还给她挖了陷阱,不惜一切代价的对她进行围剿,她的心一定是极痛的,虽然她表现得冷静,理智,淡定。
霍深皱眉,他想安慰她几句,但任何言语都显得干巴,想夸夸她在今晚这场无声的战斗中运筹帷幄,智慧过人,又觉得俗套乏味,正低头徘徊间见沈沫的鞋带散落了。
〃你等一下〃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蹲下来,像从前对霍当当那样麻利地帮她系上了鞋带。
〃不用我、我自己来〃
沈沫瞬间脸红了,赶紧也蹲下身,他们俩都不知道。
小区大门斜对面停放在路边停车位中,一辆黑沉沉的里南一川正定定地看着这一幕。
南凤鸣从贺涛的导航里找到朝阳花苑这个地址时,他原本是不太抱希望的,却万万没料到竟抓了个现行。
汽车完全熄火,南一川只觉得轿厢中一片冰凉,他做梦都想不到沈沫身边除了贺涛,还有另一个男人,一个身材奇长的陌生男人。
他和沈沫并肩走来的时候,不断地聊天,即便是戴着口罩,南一川也能看出她的神采飞扬,相谈甚欢就不是认识一朝一夕的。
尤其是他蹲下身给沈沫系鞋带,两个人凑得那么近,那么近,那看起来像是抱成一团的影子,仿佛一只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南一川的心上。
这个人是谁?
沈沫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的?
他明明早已把沈沫身边的一切情况全都掌握的呀。
沈沫的同学,朋友,闺蜜,父母亲戚,他甚至都在她的手机里装了软件。
她这几年来所有与外界交往的信息,他都一清二楚,可是她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了另一个男人。
南一川眯起眼睛,牙关紧咬,喉结滚动,努力咽下这令他难堪的,难受的,难以接受的背叛,背叛,这就是背叛。
他的老婆竟然背叛了他。
一辆汽车呼啸而来,只见那男人绅士地打开车门,沈沫坐进去,汽车迅速离去,而这个男人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原地,足足站了近五分钟,这才环顾四周,转身回小区,他还真是细心体贴啊。
只等到朝阳花苑外万籁俱寂,南一川才缓过这口气来。
他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看信息,接着把他记下的那辆车的车牌号发出去,这才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南凤鸣的电话。
〃贺涛又去了医院,我的人跟着他,亲眼看到的去了住院部〃
〃什么?〃
南凤鸣正靠在床上看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一听这话,弹簧般的坐起身,
〃那他不就是都知道了?我跟你说了吧,这个法子行不通的〃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南一川厉声吼道,他只觉得腹中胀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愤怒。
新文杰的愚蠢,李玉婷的自以为是,沈沫的背叛和狡猾,一向聪明能干的妹妹在变故面前的表现一塌糊涂,为什么身边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有用呢?
就连贺涛那个蠢货都对付不了呢。
〃对不起,哥,是我没做好〃
南凤鸣知趣声音迅速的平缓下来。
〃我明白了,那他应该就是知道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至于那个女孩子,我、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我拿了贺涛的电脑,正从贺涛的同事以及他的邮件中寻找,还有贺涛从前的手机,我也有查看他的所有信息。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南一川这才平静下来,他抬头,森冷的目光盯着朝阳花苑,一定要找到那个女的,还有这个男人。
南家兄妹忧心忡忡的时候,贺涛和霍当当正坐在公园那座五层高的灯塔上喝酒。
深夜的公园空无一人,两个人坐在栏杆边,贺涛学着霍当当的样子,把两条长腿垂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