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楚炼，我辛辛苦苦炼化的大阵，你这个杂碎居然敢……”

已经虚弱到极致的胡九顺无力的挣扎着，可正当他即将要爬起来的时候，却被走过来的楚炼一脚踢翻，然后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胡九顺，你可知罪？”

楚炼就像是一个审判者一样，居高临下的问道。

手中凝聚了一把湛蓝色的火焰刀刃，随时都可以一刀斩下胡九顺的头颅。

“嗤……”

胡九顺挣扎了两下，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最后苦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楚炼，我又何罪之有？”

楚炼皱了皱眉，声色俱厉的质问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杀了多少人，恐怕只有你心里最清楚吧？那些灵魂都在地狱之中等着你呢，如果一人撕掉你一块肉，恐怕你死上百次都不够偿还的！”

“还有，你当年把军事核心机密卖给了草原游牧部落，导致朱军一部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那些战死的忠魂，到现在石鼓还裸露在荒原之上，你又该拿什么向他们交代？”

楚炼的质问就像是一把把剔骨钢刀，狠狠的戳进了胡九顺的灵魂之中。

天道是弱肉强食，但天道也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充满杀戮的阴险恶毒之辈。

因为总有楚炼这种人，愿意拼上性命去替天行道……

“楚炼，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说我有两重罪，一个是背叛了大夏王朝，一个是杀了大夏子民。”

“可我是一个胡人，身体之中流淌的血液跟你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让我这个胡人为大夏王朝尽忠，又凭什么让我对于大夏子民一心向善？”

“你可知道？当初你们大夏王朝的铁骑是怎么摧毁我的家园，那一把把钢刀，又是怎么把我全族上下几百人给屠戮干净？”

“我的所作所为，只不过就是为了复仇而已。你们大夏王朝所欠下的债，我到现在还没有讨要干净！”

胡九顺放肆张狂的大吼了起来，一双眼睛好似随时都可能喷出烈焰！

与其说是他是在辩解，不如说他是在控诉！

从本质上来说，胡九顺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全族上下几百人，只有他一个人在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从那一刻开始，复仇的种子就深深的在他的心中埋下。

他那时只是一个孩子，没有能力将族人掩埋入土。

而现在，他更会让他的那些仇人死无葬身之地。

出卖朱军，这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复仇的一部分。

屠戮整个村庄的人民，对他来讲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杀人魔王，而他自认为是一个行走在阴暗之中的复仇者。

若是天道自有因果，胡九顺认为那就应该让他有朝一日可以把大夏王朝彻底灭族！

这才算是一报还一报！

“楚炼，你别在我的面前表演什么高高在上，而且我也不认为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你审判我，不过就是因为拳头大一点，刀更锋利一些而已。”

“我现在问心无愧，你要杀，便杀。就算是到了地狱之中，我也不会放过那些仇人的……”

面对胡九顺这慷慨激词的反驳，楚炼的脸上瞬间符过了一抹滔天的怒火。

“杂碎，你骨子里就是一个狂野之辈，所以现在才能把忘恩负义的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好，就算是大夏王朝的军队对不起你，但是当初你流落大夏，拿着一个破碗沿街乞讨的时候，是谁一口一口的施舍，才把你养大的？我现在问你，那她们说是什么？”

楚炼的这句质问，直接把胡九顺给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是大夏子民！

如果不是他们善良，肯施舍给胡九顺吃的，恐怕他连当初的那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现在他成长到了今天，大夏子民都算得上是他的衣食父母。

那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逆天而行。

他丝毫没有记住当年的恩情，却留下了累累白骨。

这种罪孽，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楚炼，我……”

胡九顺抬起了头，眼神之中写满了仓皇之色。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但是，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赎罪了。

因为楚炼的审判已经落了下来，只见那把湛蓝色的火焰刀刃瞬间落了下来，直接斩落了那一颗罪恶的头颅。

鲜血飙飞而起，洒在了这片荒凉的土地之上。

曾经不可一世，自诩为神的胡九顺，终于落幕了……

他杀戮了一辈子，在临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谁。

不过，就算是他到地狱之中万般忏悔，恐怕都不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