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黑着就从家里出发了。
“小神医!”
领头的正是樵夫,看到玉朗,大呼一声,“他就是小神医!神医的徒弟!小神医你们这是要去哪?”
樵夫三步并两步爬上来,看到玉朗肩上的工具,有些奇怪。
“我们要去开辟山道,方便居士上山,”玉朗老实回答。
“嗨呀!村里人多得是,开路哪还用得着小神医亲自动手!”
樵夫一拍大腿,不由玉朗分说,转身大呼,“快回村叫人,上山修路!”
被秦桑诊治的老人,变化被村民看在眼里,哪有不应的道理,立刻就有人折返回去叫人。
其实不用特意去叫,昨天的事,一晚上就传了半个村,等天一亮,道观只怕要人满为患。
樵夫又对玉朗埋怨道,“这小段路,根本用不了几天。早去村里叫我,早就修好了!”
面对过分热情的樵夫,玉朗只能嗯啊以对。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
玉朗和小五被村民们拥簇着折返回来,见正殿已经燃起了灯火,师父出关了。
“玉朗,你安排乡亲们排队入殿,病重的优先,小五来帮我磨药。”
秦桑的声音从正殿传出来。
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村民们迅速安静下来,樵夫也不敢大呼小叫,和玉朗说两句,下山带人修路去了。
众人在玉朗引导下列队。
多数是看病的,有人来上香拜神,也有纯粹看热闹的。
就在这一天清晨,没有丝毫预兆的,秦桑师徒开始了第一天的坐诊,青羊观从此步入正轨。
天色很快亮了起来。
上山的村民越来越多。
道观内站不下来,村民们聚集在道观前,不知情的还以为有庙会。
正殿内。
和当初的青羊观格局很像。
秦桑在供桌侧方设案,小五在一旁捣药,玉朗忙进忙出,看病上香的村民陆续走进来。
秦桑面前,笔墨纸砚俱全,摊开一本新的账簿,暂时只记了一条。
“阴液亏虚,虚火上浮……”
秦桑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惊世骇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喧哗声。
“陈秀才!”
“陈秀才和夫人都来了!”
“见过陈秀才!”
……
秦桑抬起头,看到四个人走进正殿,陈秀才携夫人齐至,身后跟着书童和一个壮汉。
壮汉肩挑两个木箱。
“鄙人陈真卿,携拙荆陈柳氏,见过清风道长,”陈秀才打了个稽首,道明来意。
“夫人昨日经仙徒诊治,晕病痊愈,感激不尽,今日特来还愿。”
壮汉正要打开箱子。
秦桑起身阻止,“香烛之物可以留下,若是其他东西,几位请带回去吧。”
“这……”
陈秀才微感诧异,他昨晚也听樵夫说过,没想到是真的,上下打量秦桑一眼,端正神色,“道长乃高洁之士,仙家风骨,是在下唐突了!不过,仙徒为拙荆治病是实,此情不可不报,箱内并无贵重之物,就当是诊金,可否?”
秦桑看了眼紧张的玉朗,含笑道:“只怕我这个徒弟不敢收夫子的东西。”
“此言何意?”陈秀才疑惑。
秦桑简单说明原委,把小五也叫过来,“不知我这两个徒弟,能否入先生法眼?”
陈秀才闻言大喜,“在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