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高僧颜面尽失,以后再也不敢提辩经之事。
佛门圣者倒是好耐性,仍未出面。
月光菩萨既然以打脸佛门为乐,岂会放过瀚海?
竺兰寺若闭寺不战,脸面丢的更厉害,还不如堂堂正正迎战,末了还能道一声‘佩服’,以示洒脱。
何况,各寺早已对月光菩萨如临大敌,高僧沉心精研经义,未必没有获胜的机会。
月光菩萨现在愈发谨慎,辩经不再像以前大张旗鼓,地点每每经过精挑细选,选在不易被围攻的地方。
若来此地,大概率是在瀚海七星外围某处设立法坛。
利用月光菩萨吸引瀚海七星的注意力,等竺兰寺派出尊者迎战,琉璃再大闹一场,秦桑正好趁虚而入。
秦桑来回踱了几步,觉得可行。
就看月光菩萨何时到此了。
当然,秦桑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他和琉璃商议,一边继续收集消息,一边接触瀚海势力,做两手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
瀚海势力对佛门非常忌惮,除非迫不得已,不愿和佛门作对。
以防被人猜出他们的真正目的,秦桑只打着结交道友的名义,维系关系,暗中寻找突破口。
一晃过去七年。
期间,月光菩萨销声匿迹了整整五年。
秦桑不禁怀疑,佛门是不是恼羞成怒,派出高手暗中除掉此人。
七年时间,秦桑对竺兰寺护寺灵阵的了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竺兰寺尊者长年在寺中静修,从未离开半步。
他本来已经对月光菩萨不报期望,二人在附近找个容身的洞府,一边修炼,一边做长久打算。
不料,失踪多年后,月光菩萨再度现身,并且第二场辩经便将法坛设在瀚海。尽管远在瀚海七星千里之外,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传遍七大绿洲。
秦桑和琉璃一直盯着竺兰寺,第一时间便获知了消息。
……
绿洲边缘。
两位身穿袈裟的高僧盘坐在菩提树下,一人形容枯瘦,像是传说中的苦行僧,另一个则年轻得多,肥头大耳,却宝相庄严。
在他们身后,站着一队年轻僧侣,手捻佛珠,一语不发。
菩提树乃是佛门圣树。
当今之世,真正的菩提圣树已经绝迹,佛门便用另一种枝叶和菩提树相近的灵树,牵强附会,以为菩提。
菩提树外,漫漫黄沙。
狂风呼呼灌进耳中,众僧坦然自若。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一些人影。
“承真师兄。”
“观惠师弟。”
人未至,声先闻。
树下盘坐的两位高僧站起身,躬身还礼。
双方会合,便驾起遁光,进入沙海。
等他们消失之后,远处沙丘中钻出来两个人影,正是秦桑的化身和琉璃。
“没想到,竺兰寺的承真尊者也已经突破元婴中期,修为颇为精湛,好在没有轻举妄动。”
秦桑轻声道。
这些便是瀚海七星派出去参加辩经的高僧。
运气不错,竺兰寺对辩经非常重视,竟然出动了两位尊者,寺中只剩承远尊者坐镇,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秦桑和琉璃对视一眼,似乎不必再用调虎离山之计了!
……
竺兰寺。
秦桑伪装成礼佛的僧人,提前潜入寺院,藏身在暗处,即便竺兰寺封寺也不怕。
不过,竺兰寺没有太大的动作。
多年来,被月光菩萨找上的寺院,仅伤及颜面,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时间久了,月光菩萨的目的渐渐被人所熟知。
与之辩经,落败之后,便将寺院藏经阁珍藏的典籍拱手奉上,任由月光菩萨翻阅。此人并不贪心,不会觊觎寺院真传。
承真尊者出发时,便提前让弟子们将典籍刻在玉简里,带了过去。
多年来,月光菩萨谨守规矩,并无越界之举,所以佛门一直没有激烈反应。
或许,在真正的大德高僧眼中,有这么一个人警醒佛门,未必是坏事。
不过,这场辩经被秦桑利用,性质注定发生变化。
“见过庆云师兄。”
山道上。
守山的两个沙弥看到一个年轻和尚从前院走了过来,忙躬身行礼。
和尚合十还礼,不苟言笑,语气严肃道,“监寺师叔有命,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后山,二位师弟要盯仔细了。”
听到监寺之名,两个小沙弥打了个冷颤,忙道遵命。
和尚点点头,继续巡查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