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了,忍不住笑道:“听闻是夫人一眼相中了郭郎。”
柴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妾身在宫里时,宫中美人众多,妾身不得宠,常年独守空闺,当初被放出宫后,那日在驿站,妾身晨起在窗前梳妆,郭郎在院中光着膀子练武,甚是伟岸,妾身怎么能不心动。”
林从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不愧是大唐女儿,敢做就敢说。
连喝了一盏茶后,林从放下茶盏,“郭郎在我一个孩子手下,夫人可觉得屈才。”
柴氏笑道:“小郎君说得什么话,妾身哪怕在宫外,也知道淑妃娘娘宠冠后宫,郭郎能跟着小郎君,妾身恨不得天天给娘娘上香,立长生碑。”
林从放下心来,一般上位者只会关注属下什么心思,不会太关心属下妻子什么心思,可林从知道,这媳妇看着平时没什么关系,但媳妇很多时候在关键时刻能直接影响丈夫,尤其涉及到全家要不要造反时。
而是史书上记载这位柴夫人对郭威可是多有襄助。
林从和柴夫人品茶这会,郭威带着柴荣已经杀好了鸡,提着进了厨房。
林从望去,就看到柴荣已经勤快地去搬了柴来生火,郭威则用刀哐哐把鸡剁好,就开始准备炒鸡。
“你家阿荣还真勤快,小小年纪,就知道跟着大人做活,一点都不偷懒。”林从不由感慨道。
柴夫人看了叹了一口气:“我那大哥浪荡惯了,撑不起家,家里的孩子却早早被迫懂事起来了。”
林从点点头,“不过俗话说三岁看老,这孩子以后说不定有大造化。”
柴夫人听了笑着说:“借小郎君吉言,希望阿荣能把柴家庄重新支撑起来,重振祖上的光辉。”
林从笑了笑,这个恐怕不行,人家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
……
林从见了柴荣,柴夫人,还在人家家里蹭了一顿饭,这才心满意足的被郭威送回宫里。
回到宫里,林从吃饱了没事,就打算去兴圣宫溜达溜达,去看看他后爹。
他这几天忙这忙那,都没捞着去找他爹玩,这可不行。
林从始终秉持着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后爹可是他和他娘的依靠,任何时候,都马虎不得。
当然,主要是他后爹之前被赵凤气得不轻,这两天都在宫里生闷气,他得去看看他后爹气消了么。
一路溜达到了兴圣宫,林从刚要进去,旁边侍卫就立刻拦了,“小郎君,陛下在接见外臣,刚刚才秉退了左右,您现在不方便进。”
林从一愣,这个时辰,他后爹向来在宫里自己闲着无聊,要么睡午觉,要么和一帮内侍唠嗑。
不过听得侍卫这么说,林从就转身到一旁回廊坐下,打算等他后爹忙完再去找他玩。
约莫一炷香后,大殿中一个人从里面匆匆走出来,然后跟着内侍出宫去了。
林从坐在回廊,正好侧面看到那个人的脸,看清楚对方是谁后,林从愣住了。
“怎么是他?”林从喃喃自语了一句,让他后爹秉退左右的,居然是昔日魏博牙兵叛乱时的指挥使赵在礼!
那位最开始被牙兵拿刀逼着当叛军首领的炮灰一号,赵在礼。
至于炮灰二号,当然就是他后爹。
“这家伙不是在藩镇,怎么进京了,还搞得如此神秘?”林从很是不解。
挠挠头,林从懒得想这个,就进去了。
这次,侍卫没再拦林从。
林从走到大殿,正要让人通报,就看到他后爹身边的大太监孟汉琼正好走出来。
“孟叔”林从立刻叫住他。
孟汉琼一看是林从,忙过来,笑着说:“小郎君来了?”
“爹爹在里面吗?我打算进去找爹爹玩。”林从问。
孟汉琼立马把林从拉到一边,小声说:“小郎君,陛下已经歇息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爹爹歇息了?”林从疑惑,刚刚那个人才刚从里面出来的。
孟汉琼看林从明显不信,只好稍微透漏一点,“陛下刚刚见了血,不适合见小郎君。”
林从听了一顿,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孟汉琼笑着说:“小郎君快回去吧!”
林从转身朝外走去,等到出了兴圣宫,林从停下,抬起头,看着这初夏温暖的阳光,却有些晕眩。
林从叹了一口气。
人啊,千万别逼别人做事,哪怕是当皇帝!
*
半个月后,边关突然传来消息,契丹犯境,李嗣源派李从荣挂帅,并且按照惯例调动北方兵力去边关御敌,其中就包括魏博的牙兵和昔日留下的银枪效节军。
李从荣派赵在礼领魏博牙兵和银枪效节军北戍卢台。
魏博牙兵和银枪效节军抵达当夜,赵在礼和李从荣里通外合,尽诛其于营中。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