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很失落地从的端明殿出来,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称心的先生,可这先生一心求死,这真是无比无奈的事。
“唉——”林从叹了一口气, 摇摇头回去,打算再想想办法, 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
毕竟这时代靠谱的人太少了, 冯道是难得历史上证明很靠谱的, 林从还不想这么快放弃。
结果回到兴圣宫, 林从才刚进殿, 就听到他后爹李嗣源也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林从不由好奇,他后爹这是怎么了,难道也有什么烦心事, 就迈着小腿进去。
结果进去一看,他爹正拿着一份奏章一脸仇大苦深地看着, 边看边叹气。
林从大为不解,走过去,“爹, 你怎么了?”
“这写的都是啥啊?”李嗣源挠挠头,十分郁闷,“今儿政事堂把奏章都送上来, 可……你爹我看着实在费劲。”
林从这才想起他后爹大字不识几个, 如今监国,需要看奏章,忙自告奋勇地说:“爹爹,我读了两年书, 我来帮你读。”
李嗣源正看得头疼, 就把手中的奏章随手给林从, 揉着太阳穴,“那你帮爹爹读读。”
林从自信满满地接过奏章,刚看了一眼准备读,突然卡壳,我靠,这第一句他就有一个字不认识!
林从眨眨眼,突然对自己跟着药纵之读了两年的书有深深的怀疑,他真的有好好读书么?
“爹爹,要不您还是叫安叔叔来读吧?”林从默默放下奏章。
好在李嗣源也没没真指望林从一个孩子会读,就让亲卫去宣安重诲。
不一会,安重诲就跟着亲卫来了,得知李嗣源让他帮忙读奏章,安重诲还一脸荣幸,只是拿到奏章刚读了一句,居然也卡壳了。
“这……”安重诲看着上面的某字,努力地想和它相识一下。
李嗣源和林从一大一小歪头看着他。
安重诲顿时汗都下来,尴尬地咳了一下,“主子,这朝廷的奏章,那群文官向来喜欢写的花团锦簇,不句句用典,还越生僻的越爱用,仿佛显示不出来他们博学,这种事,实非我等武夫能干。”
安重诲这话虽然有些推脱,却得到了李嗣源林从一致认同:果然不是他们读书少,肯定是那群文官太爱卖弄文笔,要不为啥三个人都不认识。
安重诲小心奏章还给李嗣源,李嗣源直接把奏章往桌子上一丢。
安重诲眼皮一跳,忙找补:“主子,这读奏章一事,非我等武夫能为,主子要不效仿前朝,弄几位学士在身边。”
李嗣源听了顿时觉得有道理,这奏章的事他和他手下这些大老粗确实处理不了,就问安重诲:“老安你可有人选?”
安重诲一直也是在武将中混的,对文臣也不是很清楚,.52gGd.就说道:“事关奏章的事,得慎重,主子容属下去打听一下,再来回禀。”
李嗣源觉得也是,就让安重诲去办这事。
安重诲走后,林从想起端明殿的冯道,就拉拉李嗣源,“爹爹,你要弄学士,是我们那天见的冯学士那样的么?”
“是啊!”李嗣源笑着摸摸林从的头,随即自言自语,“说起来,要论学士,还真没有比冯道更合适的,只可惜……”
李嗣源摇摇头。
林从不解地看着他爹,“可惜什么?”
李嗣源似是感慨似是叹息,“可惜他未必能愿意为我所用。”
林从心道还真是,那位现在等着给他家陛下陪葬呢!
正想着怎么劝他后爹干预一下,毕竟那位可是真有大才,林从突然瞅见面前御案上一张奏章。
这张奏章,难得没用什么华丽的辞藻,通篇很简洁,当然,这篇奏章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华丽,因为它是政事堂上的,内容只有一个意思:
缺钱!
上面写因为国库空虚,百官俸禄未发,将士粮饷没有,请求监国想办法筹集钱财,并请求消减监国的登基典礼和陛下的丧礼规格,同时问邙山陛下的皇陵是否可以削减一些。
林从眼珠一转,就对李嗣源说:“爹爹,这里的奏章这么多,我们先捡写的简单的看看,等安叔找来人,再让他读剩下的。”
李嗣源听了觉得不错,就坐起身,打算先找几份简单的看看,毕竟他身为监国,处理政务是应该的。
李嗣源挑着看了几份简单的,果然就看到政事堂这张要钱的奏章,顿时一阵头疼,揉着太阳穴。
林从忙殷勤地问:“爹爹怎么了?”
李嗣源有些不满地说:“钱钱钱,这政事堂的两个宰相是饭桶么,国库有没有钱他们不知道么,难道指望本监国给他们变出钱来,两人天天坐着宰相的位子,却一点实事都干不了,只会盘算着削减本监国的登基大典,真是白养这两个饭桶!”
李嗣源愤愤地骂了几句,又叹气,“算了,百姓如今困苦,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