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不过她和地师的关系。提到姚裴,所有人
简单来说,姚裴身上的姚家印记太重了,使得东华真人就像地师和姚裴之间的一个过渡人选,就像曾经的异姓天师颜飞卿。可如果是齐玄素继承了东华真人的衣钵,那么东华真人就是自成一系了。此中的微妙差别,是不能不考虑的。
以东华真人的性格来看,他未必就乐意做一个过渡人选。
换而言之,东华真人如此不遗余力地提拔齐玄素,可不仅仅是七娘的原因,他有自己的考量。别说什么齐玄素也是半个姚家人,道理是一样的,齐玄素与姚家的关系再深,也深不过姚裴与姚家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玄素才是东华真人在权力层面的“嫡长子”,一手提拔起来,而且有点老来得子的意思。关键是齐玄素能力够强,撑得起来,后继有人。齐剑元算是“庶长子”,能力不够,扛不起重担,直接被压死了。姚裴则是入赘后白得的“继子”,身份高贵,表面上叫一声爹。
说白了,东华真人想要做“皇帝”,就需要一位“嫡长子”,如果只是想要做“外戚”,那么有个外甥女就够了。
所以无论是从东华真人的利益出发,还是从齐玄素的利益出发,由齐玄素代替姚裴,都是一步好棋。或者说,即便齐玄素不能取代姚裴,也要双线并行。
如果东华真人做了大掌教,底下的人最好不要铁板一块,如果底下的人团结一致,那么大掌教就有被架空的危险,需要两派人马互相制衡,大掌教居中做裁判,这才能至高无上。
这就是双线并行的意义所在。
由此可见,不仅是清微真人与国师存在着矛盾,东华真人与地师也存在着矛盾,只是因为三道内斗加剧且三师飞升在即,这些矛盾被强行压下了。真要仔细去分析,只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不过这些细微矛盾倒是给了齐玄素辗转腾挪的空间。齐玄素可以和李长歌暂时化敌为友,也有可能和姚裴在日后反目成仇,分分合合,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这就是谢教峰十分讨好齐玄素的原因所在,他作为东华真人这条线上的人,当然要有所抉择,既然他已经与齐玄素有了这段情分,那么他也只能选择齐玄素。
齐玄素端起酒杯,说道:“说起来,王道兄还是我的贵人,上次在紫微堂见面后不久,我便去了凤麟洲,还侥幸立下了功劳,这才被外放到婆罗洲道府担任次席副府主,你们说,是不是王道兄给我带来的好运?”
谢教峰带头点头称是。
王儋清笑得比哭还难看,如果说这是齐玄素的好运,那就是他的霉运了。
这还真不是换谁来都一样,就说陈书华这一关,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过去的,真要换另一个人来,婆罗洲的局面未必会到今日这般地步。
齐玄素接着说道:“所以我要敬王道兄一杯。”
王儋清哪里敢接,说道:“不敢不敢,是我要敬齐道兄才是,当初、当初在紫微堂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今天是专程向齐道兄赔罪来了。”
齐玄素放下手中的酒杯:“我说了,王道兄是我的贵人和福星,没什么得罪不得罪,不需要赔罪。”
王儋清的头上渗出汗珠,他哪里听不出齐玄素的话外之意,无非就是不接受他的请罪。
谢教峰察言观色,立刻说道:“王公子,你口口声声赔罪,结果就是敬一杯酒,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王儋清赶忙说道:“哪里,哪里,家父让我准备了各色礼物。”
说话间,王儋清已经取出了一只玉盒外观的须弥物。
齐玄素看也不看一眼,语气冷淡道:“王公子觉得我在勒索你吗?”
“这、这是怎么说的……我绝没有这个意思……”王儋清的悲愤已经无以复加,却还要陪着小心。
齐玄素道:“那就把东西收起来,我说过,不需要赔情,也不需要请罪。”
王儋清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