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如狂风席卷而过,屋上瓦片哗啦啦跳跃有声,倏地一震,灰尘瓦屑簌簌而下。
只听得布帛撕裂之声,然后大力鬼王闷哼一声。
只见大力鬼王的胸口衣衫已经彻底粉碎,多出一道斜斜伤口,长约二尺,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大力鬼王眼底阴沉,不是他的境界修为不如眼前之人,而是此人手中的横刀实在太过锋利,除了已经凝聚身神的双臂,他的武夫体魄竟是抵挡不住,此人刀法又诡异难防,稍有不慎,便会被寻到破绽乘虚而入。
齐玄素出手不留情,身形一掠,又是一刀当头劈下。
大力鬼王以凝聚了身神的双臂一封,交错成“乂”字,硬是挡下了这一刀。
不过两名归真高手的连续两次全力相击,使得大力鬼王脚下的地面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破碎,出现一个坑洞,大力鬼王瞬间沉入其中。
齐玄素略一犹豫,也随之跃入其中。
然后齐玄素发现这里别有洞天,竟是一座地牢,难怪那些马车停在上面,马车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地牢狭长,过道两旁被分割成许多个小型隔间,每个房间只能容纳一床一桌一凳,床上悬挂有锦幄绣帐,布置得颇为华丽,而每个房间中都有一个女子,或坐或立,面无生气,神色木然。
在地牢最深处是一片环形区域,其中一间房屋内,白晓瑾瑟缩着身子坐在铺着锦绣被褥的床上,身子已经有些发僵,只觉得这一天简直糟透了,她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先是默默流泪,很快眼泪也流干了,只好坐着发呆,祈望噩梦快快醒来。
过去的时候,白晓瑾依仗母亲白英琼的权势,金陵府对她而言便如自家园,所以她每每出行,只是带几个随从,这些随从的修为也不甚高,主要还是为了应付不认得白小姐的浑人,那些在金陵府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无论是江南道府的府主,还是总督大人,都是认得她的,就算与白英琼有什么不愉快,也不会找她这个小辈的麻烦。
今天一早,她乘坐马车出城,路过老国子监。此地民居作坊不甚密集,显出几分荒僻气象。马车行至一处路口时,突然出现一名老人拦住去路,打死了她的随从,将她掳上另外一辆事先准备好的四面挂帐的马车,迅速离开路口。
这马车上另有人手,将她双眼蒙住,那老人告诉她,只要好好听话,会送她去见白英琼。
白晓瑾听完这话,心已经是凉了,这人明知道自己娘亲是白英琼,仍旧敢将她掳来,那必然不是什么小毛贼,说不定也是道门中了不得的人物。
然后白晓瑾觉得马车颠簸了好久,似乎走在一段土路上,下了马车,进到某个地方。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又被带上了马车,白晓瑾只觉得左转右转,不知身在何方,一开始她还想记住东南西北,到后来便彻底放弃了。
再次下了马车,一路往下,蒙眼的黑巾被揭下,白晓瑾这才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处地牢之中,不过这里被关押的大多是女子,只要少数几个清秀男子。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巨大声响,地动山摇一般。
她赶紧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头生双角,甚是可怕。
大力鬼王扫视地牢一周,对于那些神情麻木的女子皆是一扫而过,唯独在白晓瑾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
很快,齐玄素也走了进来,手提“飞英”,半点不急,仿佛闲庭信步。
大力鬼王退无可退,伸手一抓,破开牢门,将一名女子吸摄到掌中,然后丢向齐玄素。
齐玄素皱了下眉头,却是不敢硬接,身形一转,避开了飞向自己的女子。
只听“砰”的一声,这名女子竟是凌空炸裂开来,变成一团血雾。
血雾如雨,落在地面上,刺出许多类似针孔的小洞。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力鬼王将自身的武夫血气强行灌注入这些女子的体内,若是方才齐玄素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伸手去接,那么便要被大力鬼王的血气所伤,轻则被震成内伤,重则体魄也要被炸烂。
这便是江湖经验的好处了,若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哪怕境界修为不弱于大力鬼王,也难免要吃个大亏,可齐玄素却是不同,虽然他还算年轻,但江湖经验丰富,直接避开。齐玄素但凡有一点不该有的心软,都已经被大力鬼王所伤。
大力鬼王见此情景,眼底阴霾愈发浓重,不过他的这番心思也不是全然落空,在齐玄素躲开这名女子的同时,大力鬼王已经来到地牢的最深处,将白晓瑾抓住手中。
大力鬼王伸手捏住白晓瑾的脖子,只消稍稍用力,便可将女子的喉咙捏碎,厉声道:“若不想玉石俱焚,就莫要妄动!”
大力鬼王显然是把齐玄素当成了白英琼的人,认为他是来救白晓瑾的。
齐玄素却不认得白晓瑾,甚至不知道白晓瑾被人绑架的事情,他的
至于什么因他而死,都是扯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