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们姐妹说会儿话。”
陈宝音应道:“好。”
顾舒容却不放开她,反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陈宝音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就跟着出去了。
站在门口,就见顾亭远站在院子里,朝她看过来,满眼的喜色。她心里一羞,抿紧嘴唇,狠狠瞪过去。谁知,顾亭远眼中亮色更甚,看着还想走过来似的。
顾亭远到底没敢走过来,只是眼含笑意,对她轻轻点头。然后,跟着顾舒容一起告辞离开。
这人。陈宝音抿着唇,心里有点羞,又有点高兴。
慢慢的,她对他也有些喜欢起来。他就像山野里的一株兰花,清雅幽丽,与别个不同。她想,假如他中了举人后,仍来提亲,并且之前允诺的收三个陈氏子弟进门仍然作数,她……就应了他!
“宝丫儿?宝丫儿?”孙五娘走过来,扯扯她,“叫你几声了,想啥呢?”
杜金花也走过来,一巴掌拍她肩膀上,压低声音道:“人都走没影儿了,还看!脸皮还要不要了?”
陈宝音被拆穿,面上挂不住,又不肯服输,嘴硬道:“我就看!咋了?看他还要钱啊?”
“什么混账话!”气得杜金花打她。
啪啪啪,全是巴掌拍在棉袄上的声音,陈宝音不痛不痒地道:“娘,我穿的新衣,上面没灰,不用拍了。”
好么,这一下点着火了,眼看婆婆神色不妙,钱碧荷立马拉过她:“娘,外面冷,咱进屋说话。”
硬是把人拉进屋了,末了嗔陈宝音一眼,叫她别这么嚣张。
“二郎不气我了,又来了这个!”杜金花气得不行,“老娘上辈子做了啥好事,摊上这么个讨债的!”
大过年的,她就算生气,连“作孽”的话都不敢说。
钱碧荷便道:“咱宝丫儿可孝顺呢,满村的老太太,谁有您的红包厚?”
这倒是。杜金花想到闺女给她封的六百六十六枚铜钱,忍不住绽开笑颜:“她是怕我打她呢!”
“哪儿呀,宝丫儿那是孝顺。”钱碧荷道。
可不?包多了,杜金花不收还要生气。六百六十六文钱,对现在的陈家来说,不算特别大的数额,又吉利讨喜,杜金花满意到心窝窝里。
她不再提刚才的事,啥气都消了,说道:“去把她喊进来,外面冷。”
“哎!”钱碧荷道。
大年初二,杜金花带着一家子回杜家拜年。
往年都是琳琅,如今换了宝音,少不得解释一下。但杜金花不想多提,大过年的,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想给宝丫儿找不痛快,于是简单说了一句“跟人抱错了”,就没再说了。
大年初三,钱碧荷和孙五娘回娘家。这一下,家里的人就少了,只有陈有福、杜金花和陈宝音三个人。
饭菜都是现成的,年前蒸的馒头,包的包子,炸的丸子,能吃到初六呢。陈宝音下厨,过了猪油,用白菜粉条和丸子做了一锅汤。
“宝丫儿,你还有这手艺?”杜金花惊呆了。简直不相信,这是闺女做的!
她一直以为,宝丫儿啥都不会!毕竟,她连洗衣裳都不会!若非亲眼看着,她都不能相信!
陈宝音狡黠一笑:“我会的啊。”
女红,她不大会。厨艺,她可是会一手,毕竟她馋啊!从小就好吃,也很好奇这么好吃的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更想亲手做了孝敬侯夫人,于是练出一手厨艺。
“之前没有我显摆的地方。”陈宝音道,“不是我不想孝敬你啊,杜老太太,大过年的,咱不兴误会的。”
杜金花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谁误会你。”
高高兴兴的,把饭吃了。
闺女会做饭,她喜出望外,吃完一抹嘴道:“以后不许做了。”
“咋?”陈宝音看向她。
杜金花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会做,都要你做!懂不懂?看你二嫂,天生的有福人,跟着学着点儿!”
作为婆婆,杜金花很看不惯老二媳妇。但作为亲娘,杜金花得说,她也想让闺女这样。以后嫁给顾亭远,啥也不干,就让顾亭远干。他不是能耐吗?会做饭,会缝补的,让他干!
若他忙,那就请仆人,反正别让宝丫儿沾手。不用洗衣做饭,啥都不操心,才是有福的人呢!
陈宝音笑笑,没跟亲娘争论,爽快点头:“我都听娘的!”
不干活的人就得操心,要么既干活又操心,不然大权在何处呢?什么都不做,那是废物,是没权力的。
“别让人知道宝丫儿会做饭,听到了不?”杜金花扭头吩咐老头子。
陈有福其实很不赞同,女人家,不就要相夫教子?宝丫儿会做,那就让她做呗!但老妻如此,他怕被打,于是耷拉下眼皮,应道:“听到了。”
但杜金花去洗碗的时候,他还是悄悄对闺女说:“别听你娘的,你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