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刻意寻找,”朱铭说道,“他要是想躲起来做新朝百姓,便让他安稳过日子吧。”
大雪初晴。
包括孔彦舟在内,有七十多个被俘军官,在审判之后定罪砍头正法。
大部分都是因为杀良冒功,在伪朝肆意屠戮百姓!
朱太子的意思很明显,伱特么投靠伪朝给金人效力,还可以推脱是迫于无奈。但你屠杀百姓、冒功领赏,总不会是伪帝和金人逼迫的吧?
真定城外,一桩桩罪状宣读出来,还没有开始行刑,百姓就已听得愤怒唾骂。
孔彦舟已经吓瘫了,也不晓得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至极,跪在雪地里一个劲儿的打摆子。
“杀得好!”
随着百姓的欢呼声,一颗头颅落地。
孔彦舟不敢扭头去看,闭着眼睛只求早点结束。
但他的名声最臭,故意安排在最后一个,其他人都砍了才轮到他。
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孔彦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侧身转头赔笑,笑容僵硬得像哭:“请……请好汉爷爷给个痛快。”
“跪好了!”
刀锋划破空气,孔彦舟感觉天旋地转,他的头颅飞起来又落下,就此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这些人的尸体,都拖去乱葬岗埋了,脑袋却是要挂在城头示众。
真定府的大族代表,被邀请过来观赏。
那些大族代表,指着头颅痛骂奸贼,又歌颂太子为民除害。
等他们回家之后,吓得把所有产业的契书都拿出来,没有凭证的产业纷纷献给官府充公。而瓜分自贾氏一族的产业,就算手里有文契,也得全部交出来。
谁敢私藏,等着被调查吧!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稿城那边开始杀人了。
最先被问斩的有六人,皆为董氏子及其走狗,涉及到四年前的一桩命案。
朱太子似乎没有离开河北的打算,凛冬时节依旧亲自坐镇真定府,铁了心要把河北各地的大族给收拾妥帖。
河北一片肃杀,开封却是欢呼沸腾。
退回到二十多天前,递卒从陈桥镇渡过黄河,还没进城就举着露布在码头呼喊。
“王师大捷!”
“太子亲领兵马,与金国元帅战于稿城。太子斩贼万余、俘虏两万,金国元帅狼狈遁逃!”
“王师已收复故宋河北两路全境!”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听到露布报捷都呼喊庆祝起来。
李纲被调回东京述职,明年将担任河北参政。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新职务,此时刚刚进京,寄居在岳父张根家中。
“外面在呼喊什么?”李纲走出书房。
同样寄居在张根家里潜心修学的范浚,则在认真学习微积分,对外面的吵闹充耳不闻。
一个仆人跑过来,欣喜喊道:“大喜事,太子收复河北两路全境!”
李纲听得呆立当场,似乎回忆起不堪往事。
过了许久,李纲才横袖抹泪,随即朗声笑道:“好,果是大喜事。太子之兵,天下无敌,哪是金贼能抵挡的?”
范浚终于放下竹管笔,走到李纲身边说:“前两日山西也说大捷,只可惜还未收复故土。以大明王师之兵锋,或许明年就能克复山西,收复幽云十六州也指日可待。”
李纲虽然不懂军事,但被扔去地方历练两年,却是对民政有更多理解:“明年不会再打大仗,南北各省皆经历数年战乱,又被故宋昏君奸臣横征暴敛二十余年。民力早已疲敝不堪,今年又把粮食都抽去作战了,就连茶钞盐引也增发了两年之量。”
范浚也明白过来:“明年若再启大战,恐会损伤国朝元气。”
李纲踏出廊房,抬头仰望苍天,微笑道:“能见王师收复故土,此生无憾矣。”
范浚说道:“太子之志,岂止如此?恐怕收复幽云之后,金国与西夏也要灭亡,或许我们可以再见西域为汉土。”
“哈哈哈哈!”
李纲爽朗大笑:“且到城里喝酒去,今日必定热闹得很。”
范浚回客房穿上裘衣,便跟着李纲出门去。
至于张根的几个儿子,除了已经做官的,已全被扔回老家读书。
李、范二人来到街上,果然发现热闹非凡,诸多食肆酒楼茶园都客满。
一些勾栏瓦市,艺人们都换上喜气服装,并且临时更改节目,表演跟大捷相关的内容。
高丽使者妙清和尚、郑知常,在深秋时节就抵达东京,然后一直赖在城里不走,他们就是要等着前线的消息。
郑知常看着满街庆祝的百姓,高兴道:“女真蛮夷,哪能赢得了中国?待雪化之后回高丽,就上疏请求北伐,一雪当年战败之耻!”
“可趁机夺取鸭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