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在夕阳的余晖下,正前方的小巷被浅红色的光芒所笼罩,已经有些看不清两个纸飞机飞行的轨迹。
我们两个人注视着已然飞远的纸飞机,彼此心中都有些紧张和兴奋。
大约过了十几秒,我们并肩向飞机飞往的地方奔去。
到了最后看见纸飞机的地方,那里只落着一个“火箭”式叠法的纸飞机。年少的余回看见后,不由得吁了一声,有些鄙夷的望向我,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漠然的拿过落在落在铁梯上的纸飞机,纵身跨过围栏,来到他的跟前。
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我抬头望向他。“那你的呢?”
随即,我们四处张望。周围没有见到余回的纸飞机,再望向街道两旁,也没有。
傍晚六点,夏季的夕阳照射在围栏的金属上,发出极其明亮的光芒。我和余回靠在一旁的梧桐树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略微有些得意的说:可能我的纸飞机飞到天上去了吧,哈哈哈。
“哦,对了。”余回一边擦着汗水一边伸出左手掏进已被汗水浸湿了的蓝色短裤的口袋里。
“诺。”他伸出左手,拿出了一张十元纸币在我面前晃悠。
“你等着。”说着,他起身跳上梧桐树后的台阶,紧接着往前走了几步,转身进入离我们不及二十米的便利店内。我搔了搔后颈,依然靠在梧桐树旁。
不久,余回一手拿着一瓶汽水来到了我的跟前。傍晚的夕阳洒落在南方的小镇,洒落在每隔二十米就摆放着的几个垃圾箱上,以及还没有完全铺好的柏油路面,和街道两旁拉开卷闸门准备营业的杂货店,几只麻雀坐落在一旁浅黑色缠绕着的电线杆上。余回的侧肩也被朦胧的浅黄色夕阳打上一层薄薄且又有些温暖的光晕。他顺手将一瓶扔给了我,随即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汽水,在炎炎夏日里感受到了一丝凉爽,不禁侧身对余回比了一个手势,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谢谢。
夕阳散射在我们的身上,记忆中的那个午后,温暖且又倦怠。每当想起时,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情怀吧。
我年少时想起我和余回玩纸飞机的时候,总是会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幼稚啊。因为余回年少的时候,我比他小四岁,一个比我大四岁的人居然仍残存着年幼时的幼稚玩纸飞机应该是小孩子做的事情吧,那时的我们也太无聊了吧。
两个无聊的人玩着无聊的游戏,却又感觉不太无聊。这应该就是,老友之间的相互之间的特殊引力吧。
后来的余回因为学业的原因,辗转般了好几次家,因此我们之间的来往也越来越少了。有时的一个月见一次,有时是一年见几次,有时是甚至一年都没有见一次。
年少时的余回,还没等我好好的与他告一次别,就匆匆的离开了我的世界。
记得很多年前的一个盛夏,大概是在七月份。刚放暑假,那时的我刚刚初中毕业。
那年的七月夏天太阳异常的刺眼,七月中旬,正午时分的我考完最后一场之后,跨上浅蓝色帆布包步履匆忙的离开考场。顶着烈日炎炎,在青空下的我加快了脚步,拒绝了同学邀请的好友聚会,只为在下午之前赶回家中,因为余回的学校也终于放了一个假,我们难得一聚,所以非常的激动。
坐在家中的我打开了电视机,将空调调至清凉的温度,正襟危坐在铺着凉席的沙发上。
在电视机的电视节目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窗外的燥热依旧,时不时会有几只候鸟飞过,街道上的热浪清晰可见。
过了片刻之后,手机里传来了他的消息的提示音,我立马点开屏幕去看,他说他已经到楼下了。满心欢喜的我既感到有些紧张,连连对着镜子梳了好几遍头发,随即挺直了脊背,拿着手机快步跑下楼去迎接他。
花了几十秒就从五楼跑到底层,我们四目相对,随即相顾一笑。与他再次见面时,他戴着一副携带式的耳机,嘴里哼着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抱着一个篮球,已然像是成长了许多。看到我后,余回拨了拨剪短了的头发,脸颊的痘印像是已经消了不少。
我望着他那被阳光照射下棱角分明的面庞,世界仿佛变得安静了,只剩下我们两人,却又像陌生人一般,却又像老友一般的相顾一笑,是很久没见了吧。
我朝他摆了摆手,随即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他当年拍我的一样。
我们真的变了好多。
愣了片刻之后,我随即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搔了搔鼻尖,左手拿着新换的智能手机,右手指向后方的楼梯,说了一句:快上去吧。
“嗯,好。”
他转身和我一同来到楼梯间内。不久,便来到了五楼。
我们真的变了好多。
他看到家中的装饰之后,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再是笑了笑,脱了鞋后一步踩在白色的地板砖上,抖了抖身子,笑着说道:真的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