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备了热水给林芷烟梳洗,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眼神空洞的跟死物一样坐在木桶里,任由丫鬟替自己洗身。
直到碰到她那双脚时……
她才有了反应。
“走开!走开!”她发疯似把丫鬟推开。
“大小姐。”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奴婢给您洗干净。”
洗干净?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林芷烟,她一把夺过丫鬟手里的浴巾,用力擦自己的脚,很快脚背就被她擦得又红又肿,还脱了皮。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脏,太脏了……”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哭。
回想那帮乞丐抱着自己的脚又亲又“啃”的画面,她恨不得把自己这双脚给剁了。
“大小姐,您让奴婢给您擦吧,您这样会把脚给擦坏的。”
“滚,都给我滚出去!”
“大小姐……”
林芷烟用浴巾挥她们,把她们全部赶了出去。
直到许氏过来,她才冷静。
丫鬟替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她躺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抓着母亲的手一遍遍的说:“娘,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许氏满脸心疼:“你放心,娘不止要杀了他们,还要剐了他们的肉。”
一通安抚后。
林芷烟眼神渐渐清明,人也平静了很多,她说:“有人把画掉包了,那画上,明明画的是玉君头上的钗。”
所以,他们才抓错了人。
许氏恍然:“原来是这样,你是让红叶把画拿出去的?”
林芷烟点头。
许氏脸色阴沉,又把红叶喊了来。
红叶跪在地上,哭着说:“大小姐,奴婢不知道那副画怎么会变了,您交给奴婢的时候,奴婢一眼也没打开看过,而且一路上都攥在袖子里,不可能被人掉包的。”
江嬷嬷说:“大奶奶,这丫头的话怕是不可信。”
许氏怒火中烧:“拉出去往死里打!”
红叶被拖了出去,打了个半死。
……
另一边,谢棠脚下生风,急匆匆跑到了母亲屋里。
沈姨娘正闭着眼睛躺在软塌上,丫鬟蹲在地上给她捏肩捶腿。
今天是她亡夫的祭日。
她带着儿女到寺庙祭香,累了一天
“娘!”谢棠进门大喊,声音急迫。
沈姨娘眼睛都不睁,丫鬟给她捏得正舒服,她声音软软的道:“又怎么了?”
这孩子一惊一乍,她也习惯了。
谢棠把丫鬟赶了出去,坐到母亲身边:“娘,
有大事。”
沈姨娘睁开眼,揉了揉泛酸的脖子,看着女儿一副紧张的模样,道:“神秘兮兮的,你哥又闯祸了?”
“不是哥,是表姐!”
“芷烟?”沈姨娘皱眉,“你表姐今天不是去江府参加茶话会了吗?”
“所以说,出事了!”谢棠眯着眸子,压着声音道,“女儿刚才听杏儿说,后院门房上的小厮看到官府的人护送表姐回来,而且是江嬷嬷亲自去接的表姐,还是悄悄从侧门进来的……
您想啊,表姐回府,怎么可能走后门,还跟官府扯上了,
这不就是出大事了吗?”
沈姨娘听到这,也觉得事情蹊跷,从榻上坐了起来:“门房的人还看到什么?”
“没了,江嬷嬷先把他打发走,才接的表姐下马车。”
沈姨娘寻思着:“奇了怪了。”
谢棠又道:“还有……我让杏儿去梨香阁打听,姨母也在里面,还听到几声惨叫声。”
“那肯定是出大事了。”沈姨娘一拍大腿,赶紧从榻上起身,“我得过去看看!”
她穿好鞋,刚往门口走两步又停了:“不行,不能去!”
谢棠纳闷:“为什么?”
“你想啊,江嬷嬷把门房的人
打发走了,你表姐才从马车里出来,你姨母这么晚了又还在梨香阁,里面还有怪声,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不能叫我们知道的,我要是现在这个时候过去,不是给你姨母点眼吗?”沈姨娘是个人精,她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跑过去做人家的眼中刺。
谢棠觉得母亲说的对:“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沈姨娘握住女儿的手,提醒她,“棠儿,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回屋休息去。”
“娘……”谢棠哪里沉得住气?她巴不得林芷烟出大事才好。
“纸是包不住火的,要真出了什么事,迟早也会知道,你切记这个时候不要过去冒头。”
“知道了。”谢棠乖乖应下。
而这一晚,沈姨娘哪里还睡得着,她时不时走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