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河将封字符的大致形状画了出来,并无特殊之处,当灌入灵力时,手臂开始微微的出现抖动。
他手中握着的笔,不再是笔,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丹田中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吸食而去,符纸上出现白色的气蕴,如山间云雾,不多时便汇入字中。
“呼!”
叶观河长出一口气,停了下来,符术对灵力的消耗极大,刚刚汇聚的灵力,在一个封字写完,便消耗一空。
在他调整呼吸,再次落笔时,空空的丹田忽然被灵力,以奔腾之势蓄满。
叶观河皱眉,陷入沉思:“是他的神魂过于浑厚,还是道门的功法异乎寻常,灵力的恢复竟如此迅速。”
他嘴角略过一丝笑意,不管是哪一种,绝处逢生给了他莫大的希望,于是埋头专注于封字符的绘制。
当落日西沉,天色昏暗,叶观河直腰,他已经画了整整一天。
将绘制完的符纸挑选一遍,有七八张尚可用,“哎,符术并不似我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仅凭一道封字符,对付丘道虚远远不够。”
说完,他看着天空,看了好半天,才幽幽道:“需得明晚才是。”
随后,将画好的符纸收了起来,叶观河推门走了出去,铁镇南就站在门口。
“镇南,你在这站了一天?”
铁镇南拱手道:“属下怕旁人打扰,便守在了门口。”
“你用心了。”叶观河淡淡说了一句,嘴角撇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铁镇南的脸色,有种被拆穿的难为情。
在门口守了一天,并非害怕旁人打扰,他恨不得有人能打扰,让少帅断了急病乱投医的荒唐之举。
可惜,没人。
曾经门槛都快被踏平的三王府,如今冷清的如一片死水。
他站在门外,只是害怕少帅思虑过多,使用江湖术士的邪法,便守在门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见叶观河出来,神色并无异常,他眼中尽是茫然,不知少帅这一天都干了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看起来,精神奕奕,面色红润,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只是一天的功夫,变化这么大,少帅到底经历了什么?
铁镇南脸上浮现一丝欣喜,莫非少帅真想到了办法?他总是像一座矿,身体仿佛有挖不尽的宝藏,常给人意外的惊喜。
“一块出去走走吧!”叶观河说道:“常年呆在军帐,自回了都城,还没出去过。”
繁华的京城、他出生、长大、并且龙飞九天的地方,能多看,便多看一眼吧。
“是!”铁镇南称诺,跟着叶观河一起出了三王府。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都城中挂满了各种的灯笼。
繁华依旧,可在繁华的外衣下,总弥漫着消沉的气息。
“看,三皇子,他还活着!”
“他怎么不死呢!”
街道上的人目光闪烁,不时的看过来,对叶观河既充满愤恨,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丘道虚已经在都城了,住在都城最为豪华的“国府酒楼”。
割地赔款的事,尚未开始,早就传的满城风雨,说没人从中作梗,鬼都不信。
占据主流的言论是,叶观河好大喜功酒后颁布军令,致使二十万青云铁骑埋骨黄沙,青云国一败涂地。
现在青云国众的怨气,都集中在了叶观河身上。
从来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国库若是被月汐掏空了,繁重的苛捐杂税,必紧随其后,老百姓不得掉层皮才怪。
况且,二十万青云铁骑,有多少是自己儿郎,战死沙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成了孤魂野鬼。
铁镇南握着剑柄,怒目而视,围观的人群只是怯懦的退了几步,并未散开。
“算了,他们恨我,是应该的。”叶观河将铁镇南的剑按了下去。
“少帅,事情不是这样的!”铁镇南眼泛泪花,满腔的屈辱和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二十万同袍兄弟埋骨他乡,活下来的人心中的痛楚,不比他们少。
叶观河感受到了铁镇南的情绪,拍拍他的肩膀道:“只要我还没死,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的,青云铁骑的荣耀将重新挂在青云国的上空。”
铁镇南强忍住泪水,重重点头,“没错,只要少帅还在,定让他月汐国血债血偿。”
“驾!”
“让开!”
忽然两声怒喝传来,打断了二人。
人潮涌动的长街上,奔来两匹跑马,毫无顾忌的狂奔,骑马之人挥舞马鞭,将拦在前面的人打开。
在后面几丈外,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的往前行进,显然这两匹马是开道的。
惨呼声中,十几个人,或被撞翻,或被马鞭打倒在地。
“哈哈哈,好狗不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