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山来的其他人,都不用姜绾出面,陈秀兰和姜尧堵在洞口就把来的人都打发了。
不管是单独来的,还是三五成群来的,七八个一起上来都没能从姜绾手里得着好处回去。
眼看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姜梅山坐不住了,派人去找黑子,才发现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带着高猎户和赤脚大夫的孙女偷偷走了。
“黑子这个白眼狼!竟然不吭一声的就走了!还带走了高猎户,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
钱九有些愤愤不平,要知道高猎户前阵子虽然病了,但后来姜绾又给他治好了,这可是他们村最好的猎户。
要说冰雪天里,他们这群人谁最有可能在雪地里找得着吃的,就属高猎户了,黑子把人带着,不就是把村子里的希望带走了么。
大家剩下的食物都不多了,本来有姜老头带路,再有高猎户领着些青壯去打些吃的,说不定能熬得到郴州的。
姜梅山也很懊恼,黑子走便走了,那个小丫头也不顶什么用,可惜的是高猎户也一起跟着走,且还抛下了亲儿子高呈,这也太不像话了。
高呈也惊得目瞪口呆,他爹什么时候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爹选了黑子丢下他,他到此刻也不能相信这个消息。
其他人也只好安慰姜梅山道:“姜叔,黑子不识路,多半还会回来的,说不定我们还没走出去二里地,他就后悔回来了的。”
“这雪天到处一片白茫茫的,去郴州哪里有他想得那么容易,过不了多久人肯定会回来的。”
人人都这么说,姜梅山脸上才好看些。
但依旧苦恼的是姜绾一直不妥协,难道他还当真要一直在这山脚下守着?
不过他也不怕,姜绾有粮食又能如何,柴总要烧完的,烧完就得下山,他就带着人扎在下山的路口,不信她不打这里过了。
为了防止姜绾夜里偷偷溜下山,姜梅山还破天荒地留了人守夜。
然而直到第二天晌午,雪都停了,姜绾一行人还没有丝毫动静。
姜梅山看着安安静静的山洞口,终于觉出有些不对劲,让人上山去看看。
上山的人刚到洞口就飞奔着跑下来,“不好了,不好了!”
“他们全都走光了!”
“洞里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连柴火都不剩一根!”
姜梅山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昨晚上可是留了五个人守夜的,姜梅山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亲自上到半山洞口。
洞里头黑漆漆的,没有了火光,也没有了人气,里头的粮食和衣物药材全都被带走了,柴火也烧没了,剩了一地的灰。
姜梅山跌坐在地上,锤着雪地狠狠骂着,“好狠的心呐!”
“姜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灾祸!”
姜梅山没办法,姜绾连人带东西全都消失了,他甚至不知道上哪儿去寻人,这下药材和粮食衣物都没要到,老三也白挨了一顿打。
他摸了摸身上的狼皮,没法子了,只能找高呈那小子,让出一点狼皮来,他也从身上这张匀出一些,缝在一起还能给老三裹上。
那些被切碎的狼皮,也只能让给老婆子,看她有没有办法能补起来,虽然不必先前保暖,但好过没有,若能补好,倒是给老婆子也有身御寒的。
姜梅山颤颤巍巍地下山去,所幸他手里还有去郴州的地图,只要沿着上头画的线走,就能到郴州,或许不用那么久,走了一半大儿子姜东春就来借他了呢?
到时候姜绾有的东西他也会都有的。
等到了郴州再次遇上,徐惠娘并姜绾姐弟几个可别怪他和东春心狠,她们这一次也做得够绝情!
姜绾打了个喷嚏,她一早天微微凉就命各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孟迟从密道下山了,从山北面出来的时候,姜老头的守夜人还守在南边的山路口,她带着人绕上了官道,紧急往郴州赶路。
若不出意外,再走上差不多大半个月,就能到了。
姜绾如今不缺粮食也不缺药材,更不缺衣物御寒,原本不需这么急着赶路,但想着姜东春极有可能因为跟罗家有牵扯,而连带他们也被霉变药材的事影响,她就不得不快洗赶到郴州去。
她想好了,到了郴州之后,先发制人,罗家不是在溧阳被审了么,公文会发到郴州,她作为这里头重要的人证,只要先行去说明清楚,或许能把徐惠娘姜尧他们摘出来。
毕竟他们也一样受了姜东春的蒙蔽,而姜东春在郴州所得的银钱,他们在姜家村也没能沾什么光。
钱都被姜老头牢牢把在手里。
姜绾这么想着,找孟迟打听,“你在郴州可有认识的人?”
“我想去一趟州府,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待我进去见到知州大人。”
她清楚以她如今的身份,恐怕州府的角门都不一定进得去,若是孟迟也没有办法,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