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耳边吹过,呼呼作响。
树木疯狂向后跑去。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伯里疲惫过度,并未察觉到体内的异常,但这一次,他提前提醒了绍尔。
不过纵使如此,绍尔依然不敢怠惰。
他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远处的地平线,夕阳渐渐下沉。
一旁的草丛中,灰色的兔子如受惊般迅速从他身边跑过,但即便远离后,也依然没有停下来。
显然,那股力量已经爆发,并且传播到此处,虽然已经减弱了不少,但动物敏锐的感觉依然能够察觉到危险到来的方向。
恐惧伯里体内力量的,不仅仅只有他这个人,还有生活在附近的动物。
无差别的攻击,不论敌友。
直到重新来到先前跌落的山坡上,绍尔才放慢了速度。
此时,那种若隐若现的危险感已经不复存在,四周的骚动也渐渐停止,一切又回归安宁,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绍尔知道,不躲开的后果是什么。
即便是金矿诅咒,即便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雾,也没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永久损伤,但那股力量可以,不但可以,甚至能够在瞬间将身体以特殊的方式摧毁,而这一切,就连淬火者能力本源的灵魂,似乎也无能为力。
绍尔又走远了一点,每一步都很轻,直到他来到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才转身默默看着山谷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感受不到危险的原因,究竟是伯里体内的力量已经稳定了下来,还是因为他脱离了危险范围,不过,这一点倒是不需要去验证,因为伯里交给他的耳机他一直带在身上,一旦伯里恢复正常,自然会用耳机联系他,即便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也可以用耳机先询问情况,再判断是否前往山洞。
唯一让他安心的是,伯里不会受到自己体内力量的影响。
绍尔坐了下来,坐在了山坡上,独自一人,夕阳斜照在他的侧脸,却未能驱散那一丝寒意。
“刚才的聊天……”
他将耳机拿了出来。
许多细节,似乎都预示着,这个世界不寻常,甚至,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并非指处处都有灾厄,亦或是特殊的能力和特殊的物品,而是各处散落的有关他的世界的细节。
“外神是一个种群,使用的武器……与枪械十分相似。”
“伯里能够从他的星空中看见耳机,并将其制造出来。”
“在斯图尔特岛上,克里曾说过,我来之前的绍尔,梦到过飞机……”
“还有炼金术……像是数学、化学的结合,十分奇怪,克劳特对我的夸奖,实际上,都是因为我脑海中有关穿越前的知识……”
“占星术的占卜……向星空祈求,提供线索,得到结果,听起来像极了互联网上的搜索引擎……”
说到这里,绍尔将耳机收好,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前方松软的泥土上画了起来。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什么线索,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
“伯里之前说过,这个世界不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最后他给出的回答,并非我生活的世界,而是没有这些奇特能力的古代。”
“还有,在这里,每个国家的语言都相同……”
最后一点,绍尔认为根本不可能,即便是他生活的世界,也没有统一到这种程度,没有一股强大的外力和足够的时间,这么多国家,不可能统一语言。
即便整个大陆曾经都被统一过,是一个国家,为了互相区分,甚至都会刻意制造出语言的不同。
“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世界肯定被改变过,伯里的语气很肯定,再加上他称之为星辰魔法的东西,还有他的阅历,基本不用怀疑。”
绍尔看着前方松软的泥土,陷入沉思。
“如果……改变过不止一次呢?”
想到这一点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暂停了几秒,甚至连风都静止了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死亡”三天时的情景。
一群熟悉的人,身强力壮的成年克里,默契配合的四人,以及,属于他的陌生的面孔。
“那场‘梦’,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记忆。”
绍尔摇了摇头,用树枝在身前画了一条线。
“不考虑其他条件,假如之前的猜测属实,整个世界被改变过,且被改变过不止一次……那么,改变的力量从何而来?”
这一点,正是关键。
整个世界都被改变,要么是巨大的灾难,要么是整个集体统一力量后的行为,无论哪一种,都有无数痕迹与历史留下,除非断代严重。
“不是缓慢的改变……”
绍尔认为世界的改变并非寻常的改变,例如他穿越而来的世界,从公元前到两千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