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跟随张澜惯了,烈性强,哪里肯落于人后,只几步便倔强的抢先走在前头,永远去当领头羊,在战场上大青甚至于主动找目标,从不落于人后,这血性的战马让于柳很不适应。忙喊大姐,不要这马,美玲对张澜肯舍出来这爱驹给于柳,心存感激,战马对战将来说,那是最贵重的,啥关系能以爱驹相赠?美玲忙问:“咋了?”于柳道:“不得劲儿。”“是鞍子不合适?”于柳忙回道:“哪都不得劲儿,还是找姐夫换回来吧。”赠马当时美玲就觉得太过贵重,好马到于柳手就等于是浪费,他不上战场,就算是弼马温管的天马给他于柳,他于柳也不敢上天,见他有此要求,合了心意,“好!那咱回去找你姐夫,把你的马换回来。”
张澜见于柳把战马送还,心里暗自高兴,左摸摸右觅寻,解下佩刀送给于柳,道:“这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你佩带着,保你威风八面。”于柳这回高兴万分,就凭这闪闪的金刀柄就够拉风的,没事时在孩子们的面前,耍个削铁如泥给大家瞅瞅,肯定是有面子的大好事,乐癫癫的骑马走人。
于柳手紧握着金刀的刀把子,稀罕得不忍放手,这把刀前一个主人是一品大员毛文龙,毛文龙犯事被斩杀后,大帅把刀奖赐给了张澜,世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刀?张澜喜欢归喜欢,很少在战场上使用,于柳又归还了大青,才将刀给了他。
这驾辕马跟战马并行才知道脚力不行,走出一百多里后便分出来大小,这驾辕马跟不上脚步,再后来体力不支,干脆不走了,于柳也觉得饿,忙找到店铺把牲口喂了,对小二强调马走远道,要给牲口多添料,美玲的战马耐力要强很多,两匹马在速度上也没法相比较,没有人时,战马总要松搭缰绳,双脚克马肚子,允马儿跑一会儿,以松松筋骨,叫遛遛腿脚,就算美玲不遛腿脚,于柳已经跟不上来,美玲不敢离于柳太远,怕于柳遇到事,当下,各地烽烟四起,强盗和占山为王的胡子随处可见,于柳虽佩带着削铁如泥的宝刀,可他丁点能耐也没有,美玲拿出来看护弟弟的责任心,前边趟路子,回身再护坡,不管山头顶上有没有山贼,她都要走四趟路。于柳可有了依靠,只要是姐姐离开视野,他便抽出来大姐夫送的宝刀,砍几下旁边的树枝子试试刀,那刀奇快无比,小树枝子怎能耐受得住?往往都是应声而落,于柳挥刀砍之,耽误了行程,孩提般举刀过顶来到了唐山,见大姐与一帮山贼战在了一处。
战马比驾辕马要激劲很多,耐受力也强,美玲独自一人在前走,美玲出嫁有年,一直没给妈妈送过像样的礼物,这次听到老娘风瘫在床上,虽说着急,礼物更是没少携带,硬通货也不少,正往前赶路,为了安全起见,一直走的是官道,少有匪盗上官道,美玲知道对面山头顶上的消息树倒下,美玲老早就预备着,也不作声,装着不理会,刚拐过一道弯,见斜坡下拽起了数条拌马索,美玲不去闯,施抱拳礼高声道:“小女子家里有事,路过此山,不知此山为何山?待我完事后再来拜山。”对方答复:“此山我们当地人叫小唐山,现在被我们叫二龙山,专干杀富济贫,你若是把钱物都留下,不伤你性命,我们放行你……”美玲心里暗道:可真会往脸上贴金,劫盗就是劫盗,还拿杀富济贫来说事,应声说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又是官道,你们就不怕官兵来拿你?”那边的人早有点不耐烦,有人骂道:“骚娘们,你少他妈拿官兵吓虎我们,啥样的官兵我们没见过?官兵打此过也要来先打点,不给纳贡别想顺利路过,我们的两个头领就是官兵的总教头,官兵里最能打的几个那可都是我们二龙山的嫡传,只要你乖乖的,我们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不难为你。”
此时的于美玲可不是初出茅庐之人,在战场经历过的,哪能把这些小小的蟊贼搁在眼里,说道:“我这些都是探视病人的礼品、药品,也不值几个钱,给你们留下也无用,家里老母亲罹患脑中风,这些都是药。”于美玲说的这是实情,可是劫匪谁能管你这些?劫匪若听路人的话,他们啥也劫不着,劫匪不给路人说话的机会。
于美玲一个小女子在劫盗面前没有丝毫的惊慌和惧意,尤其是后面的话,让人听着大有戏诩之意,怒骂道:“穿着满族人的衣服,玩世不恭的表情,就不是个好人,定是北国的细作。先前看你是个小女子,处处相让,细看你长得俊巧,一付俏模样,抓你上山,当压寨夫人正是千里难寻的好事,我们也借机会改善一下伙食。”说着一挥手中鬼头大砍刀,群匪围过来,美玲有意露富,显示出武功的俊美,手轻轻点按红马鞍,纵身飘落下来,这身形这路数劫匪见所未见,他们的眼不拙,看于美玲所骑乘及那纯牛皮专门定制的红马鞍子,就知道人家的高贵,女人专用的小巧马鞍子可是极少见。銮铃小巧,金光闪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天天擦亮的,系铃的绳儿都是精心编制的四椤红绳,看着就有高级感。
于美玲的坐骑吃的那可都是细粮,全身没有杂毛,让人一望就知道是天天梳妆的,包括缰绳和马登绳那可都是牛皮编出来的最上等的豪华货,连小马镫都是用牛皮全缠,显得特别小巧精致,马身上真的是太讲究了,二头领平日里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