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致于手上都有一层皴,有的孩子脖子上也有一层皴,满族人冬天不洗澡,也不洗脸,小姑娘也如此,让人看着觉得满族人埋了咕肽的,那些孩子们常常用那满是皴的脏手抓拿吃的,边干活儿边吃,等到叼烟袋的时候,又变成了边干活边抽烟,给孩子喂奶时也不忘了抽大烟袋……他们满族人不培养女儿,在他们的眼里,女儿的修养不重要,不管女儿的针砭,也不讲究四书、五经,反正长大了被别人家提亲成了别人家的人,而儿媳妇儿那是自家的,只要娶进门,就跟咱家过日子,他们多数是大家庭,有二百多口人一起过日子的。家里战马不提,光拉套的马就有几十匹,光狗爬犁就有十几架,那阵势老吓人了,谁敢惹他家?那才是真正的家大欺势,他家杀年猪一次放倒十头……
这些满族人的风俗于美玲以前在兵营里也听说过,那都是传说,什么满族人住的地方寒冷无比,以至于撒尿得随身带着根棍儿什么的,那时听着新鲜,可那时再新鲜又哪里赶上这些内容丰富又有趣,因此更加认真听讲,她恨不得立马去看个究竟,好奇之心大起,因而放松了对张澜的纠缠,把练功的劲头做暂缓处理。
王守刚成了配角,配合着搭个戏角,因此,有了点时间,求问张澜道:“这些日子,我总听你们说劲,这劲如何讲?劲到底是什么?”张澜望着王守刚,极认真地解说道:“劲不等于力气或者力量,劲是练出来的一股可杀人的惯性,怎么来理解呢?劲和功夫是一个范畴的,力量和力气是一伙的,练功就是要从力量和力气练出来劲或者功夫,比如说两个男人打架,仅凭力量或者是力气不能一下子把另一个人的骨头整断了,可是当你手上有了劲,便能轻松办到,再比如你抓把绣花针,甩出去没能给对手造成威胁,可是罗振坤则不同,凭他的劲让绣针打你哪里?打多深?打几个点?都是随意的……”虽说张澜说话很明白,对事物一向表述得很透,可是,关于劲的解释也是让王守刚似懂非懂,明白一半,糊涂一半……张澜继续说:“很多人怀疑劲,因为他不知道,甚至于他的师傅都分不清楚力量跟劲儿,也不知道内力,那么劲和内力又不同,内力能帮助劲,让劲儿得以更大发挥,再拿罗振坤的绣花针为例,原来的劲儿可以使绣花针五步生效,而打通任督二脉后内力高深了,可以使绣针十五步准确命中,这就是内力越深厚,劲儿就越强大……”说到这儿,王守刚仍然是跟听天书一样囫囵半片,不懂装懂地点头。正在这时,于美玲在屋里喊张澜,张澜撇下了王守刚进屋去了。
其实,张澜不是不想传于美玲武学,而是于美玲是个三寸金莲,当初学草上飞的功夫时,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一直收效不大,关键就是脚指头变形太大,十个脚指头不能牢牢抓地,造成了没有下盘功夫,尽管十分努力,也还是没法弥补那种损失,因此很心疼美玲,发恨自己有了女儿,不论她练不练功夫,绝对不再强迫她裹脚,老天爷还真没难为张澜,于美玲生了两个公子,没生姑娘,真正生出姑娘来,怕张澜又做不了这个主,裹与不裹?张澜还真不见得说了就算,在二叔、二婶那里他都可以做到说一不二,唯独在于美玲那里,张澜的话不见得就好使。
张澜不知屋里有什么事,撇下王守刚连忙进屋,美玲悄声问道:“你不是有本秘籍搁老房子里吗?”她这一提醒,张澜立马想起来了,点头承认有这事。美玲说道:“那就给我吧,一是我的基础不牢固,想依秘籍来;二是我这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做事总得有点谱吧,依秘籍记载操作也算是我捡了个现成的。”她来向张澜要秘籍,这份秘籍曾答应给张萌,后又急赶着连三个昼夜没睡觉,默出来一份交差。别说是张澜十多年不用的东西,就算是天天在用又焉敢对她说不?只能是点头允可,那美玲又是个急性子的,征求道:“那咱俩现在就去取回来?”其实,那所谓的秘籍对此时的张澜是一点用处没有,他可以随意默出来,既然她要,哪里还有反对的?只是想回屋拿上蓑衣和干粮之类物品,哪里想到美玲早就一切就绪了,连马都喂饲好了,连回娘家给老爸的拜礼都在马背之上。张澜看到礼物才想到,自己一直没给岳父岳母带过礼物,今天反觉得礼轻了点,要求再买点,被美玲给否了。
两个人往家走,这一路之上让张澜心潮澎湃,越是接近家乡越觉得熟悉又亲切,来到城门外,当年跟关一刀玩命的那个地方,虽说是修城墙烧砖而有所改变,等于说把场地扩大了些,但两个人的拼命打斗出来的汗水就好像是还没有干,张澜又向前望了望,靠近城门那地方又是跟漫天风雷横比武的场地,那两场真正的拼斗才是自己最得意之作,让自己意气风发,名扬四海。紧接着让自己一生最兴奋最乐意干的事,被大帅收走了,从此,算是不用科举便走上了仕途,在十七岁时直接当上团练总兵,领兵剿匪,这给家里人,给全县人带来了值得骄傲的荣誉,对自己来讲那更是一步登天,还不知道当兵是啥规矩?还不知道兵营里咋个操练?直接当上了他们兵营里的头儿,从而开启了怎么操练?怎么让士兵们都有钢铁般的作战意志,都有必胜的战斗信念,在战场如何奋不顾身的勇猛,对祖国绝对的忠诚,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