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第二道圣旨到,祖大寿还是没听到释放袁大帅的字眼,袁大帅不惧箭雨帅军冲杀,就算是不计功劳,也不至于把他关押在天牢里吃苦受罪……圣旨没提及,也不想想,众人为啥不奉召?祖大寿是个直性子,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他这样干也是想逼着圣上放人,一心想给皇上压力,哪知道皇上根本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认准了的事,就不知道更改,什么金口玉牙,说啥是啥的皇上,岂能中途乱变?再说袁崇焕立下的五年平辽军令状期限已过,早就惹来百官的诟病,尤其是魏忠贤及其余党势力仍然强大,借皇上身边之利,没少做醋,皇上还就得意这一口酸,偏就听得入心,袁崇焕的功劳,圣上全当耳旁风,全朝百官再无进言,竟没人敢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当张澜赶过来,什么都为时已晚,祖大寿已经不奉召了。张澜知道这不好,一切都按皇太极的思路往下发生,心里有了些急,但又不好当众说出自己才与皇太极相见……明知道皇上身边有暗桩,潜伏的就是太监和宫女,可自己手头没有确凿证据,既便是手头有确实证据,皇上是什么人?那是说了最算的人,最有权的人,张澜又怎么可能到皇帝身边去清君侧,乱拿皇上的人?当朝太监就有几万人之众,皇上身边光锦衣卫就十五万,你外人凭啥能接近皇上?张澜凭听来的几句话,哪能把做醋的找抓出来?
皇太极再次围住了京城,孙承宗到天牢里劝袁崇焕,写信给祖大寿,劝祖回来解围,袁崇焕为了大明,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就是让他死都是可以的,何况是写信?祖大寿见到袁崇焕的亲笔信,提兵重解京城之危,打跑了八旗军,这次,旗人没接触袁家军便撤走了……
打跑了旗人之后,就等于又立一大功,也就意味着是在袁崇焕的指挥之下所立奇功,众军人静等着释放大帅的好消息,此时,边关反运过来了粮草,有了吃的,军情也渐渐稳定,大军就住在城下,天天喊话,嚷嚷着要大帅出来主持局面……一时之间反激化了圣上与军队间的矛盾,圣上就算是想砍了袁崇焕一时之间也不好下决心,也不好以兵变这样的大事来冒险,袁崇焕反正是留不得了,各方势力都绞杀在天牢里头的那个人,在各种势力之中唯袁崇焕这方势力最弱,没有人肯替他说话,表面上仗着大军之力量,可以携天子之强势,实际上各方力量都集中火力,足以摧毁前线战神之传说,而圣上更是被耳边风吹惯了,每当太监或宫女私聊,圣上便装睡,实际上是把耳朵伸过去,专听那最合理的事,尤其是军阀说、投降说、专恃说最为合理,这些话让皇上对袁崇焕恼怒到了极点,根本就不考虑后面的事,也没想到他立过的战功,一个心思只想除了他,决定把军队先打发走,可万想不到众将领以保护圣上为由,坚决不撤军,用意很是明显,想带着大帅一起走,军人们还通过关系跟天牢里暗送秋波,一时袁崇焕的“但留清白在,粉骨亦何辞。”这样的话传到了军中,圣上更加恼火,此人之能,竟把我严密的天牢攻破,袁崇焕万不可再留,圣上一门心思非要把军队赶走,把大军撵到前线去,把军队的矛头对准大清国,万不能把火药桶搁在身边,于是又派孙承宗出面去天牢,此时,袁崇焕仍然是忠心一片,就算是死也要留下忠的名声给后世,把孝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平时又跟孙承宗关系较密,在某种程度上还就愿意听孙承宗的话,而孙承宗又都是代表圣上传话,袁崇焕把孙承宗当成了圣上一般,孙承宗让他怎么样,他便全部执行之,不打任何的折扣,袁崇焕对孙承宗的话没免疫,只要是孙承宗从嘴里说出啥话来,袁崇焕是全部照办,孙承宗得了袁崇焕的手书,大军才全部撤离城墙,撤回了驻地。
大军回到驻军本部,大营几个月没有人住,可以说是百孔千疮,显得没有了生机,让军人们觉着陌生,众人感慨万千,早已物是人非,念及当时故人,死的死,囚的囚,逐的逐,虽说是在城墙根两次打跑了八旗铁骑,没有丝毫的功劳上帐,还眼睁睁丢了自己的大帅……
随后崇祯皇帝派孙承宗急赶山海关,验了尚方剑,督师大印,令旗、令箭,为了稳定军心,孙承宗慌称袁督师无事,过几日重回辽东掌事……
不久,满桂授督师之职,来辽东履职,第一道政令就是宣告解散袁崇焕私自筹建的自民团练,把张澜他们这些卒和勇的编制全部裁撤,要知道自民团练可是袁家军的干部团,袁家军的主力干将都在这里学习过,受训过,很多的训练都是针对性极强的,各团练总兵也在这里参观学习过,五台山三十人轮着当教官,这里又是袁家军战略战术的制造者和执行者,相当于抗战时八路军在延安的抗大,亦是袁家军不怕牺牲敢于拼命的精神源泉。张澜被宣告这一消息,如头顶上炸雷一般,一下子联想到大明王朝还有三年的存活期,必然要灭亡,这还用打仗吗?世界的一切都按照皇太极的意思发生。心里头也恼恨皇上的无知、无能、无助,谁的正面话语皇上都不听,还怀疑一切,又极其刚愎自用,朝中竟无一人敢进言,大臣们跟圣上处于离心离德状态,最最要命的是这些都被皇太极有效掌握。
张澜就这样被革了职,他首先想到的是于得水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