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祖大寿得了一个九两的超级大棒槌,便打发心腹偏将马永臣,骑快马进京,送到佟养正府上,给佟家老母拜八十大寿,马永臣是个会办事的,进府先跪倒磕头,然后,再说团练总兵祖大寿得了超级大棒槌呈上,为老君寿星拜贺!佟养正刚下朝来家,纳了稀世贺礼,收阅了贺贴,对马永臣不询问前线作战情况,直接评说道:“你们的大帅根本就不懂政治,对皇太极搞的这种政治阴谋,他不仅不进行政治斗争,他永远意识不到政治阴谋有多厉害,在他眼里就是皇太极在造谣生事,他竟不知道回銮看看,也不知道查看一下圣上表情?万一发现风向不对,也好解释一、二、三,顺便与圣上沟通一下感情,哪怕是顺带要回点草料也行啊,就算是空手回朝来诉诉苦也好,他倒是稳当,满朝上下谣言四起了,他竟岿然不动,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更关键的是,圣上已经不信任他了,已经开口骂人了,他仍专心与敌攻杀之中……
“满朝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是他的人,别说是没有人是他的朋友,哪管是门生小弟,满朝中他连个小弟也没一个,就连能为他传递个消息的知心小童,他也是没有,连个小道消息他也得不到,世界上就没有他这样的为官之道,更没有他这样的为官之人,你说你身兼兵部尚书,督察院右督御使,哪管你把手下之人培殖一个知心的,能为了你跑前跑后,来维护你的利益也行,他可倒是,一头扎进薊辽,朝中的事他从不关心,朝中的任事不管,也不过问,谁家孩子娶亲,谁家老母祝寿从没有他的身影,连个礼盒都没见面,你说你是干啥的?难道说你不食人间烟火?
“他就一根筋,直通圣上,是拼死都要坚持的保皇派,可是,圣上已经不信他了,不仅仅是谣言四起,听信谗言,他擅杀岛帅就不是小事儿,也都有他的一根筋的原因,比如说你缺粮草,缺兵马,只让圣上一人知道,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你说你有困难,你有苦难,百官替你说句暖心话,也算是同情于你,他可是会干事儿,竟如同有意隐瞒满朝文武一般,有苦有乐直指圣上一人,他的抗击成了体制之外,把满朝的文武无视,没粮不找我们文武,没武器也不找我们文武,没兵还不找我们百官,他的奏折直通圣上。而满朝的文武成了圣上指派办差的信使,刀枪来了常常不知道哪里用?堆放在城外好几个月,还得派人看着,锈迹斑斑的时候才知道薊辽急得如猴子一样,士兵们没有杀敌的兵器使用……这能怪谁?能怪罪到圣上头上吗?还是能怪到满朝文武百官办差不利的头上?
“再说了,跟满清打仗已经是两个国家的战争,圣上嘴上不承认是两个国家的战争,实际上就是两个国家间的战争,绝不是袁崇焕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你袁崇焕加圣上两个人的事,这场战争绝不是袁崇焕独自支撑得了的?可他把两个国家的战争当成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也不想想,凭他一个人的肩膀能撑得住吗?可他偏就能把这样天大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他不知道动员全国的有生力量,单独把对皇上的承诺毫不动摇地去落实,毫不走样地把执行,事情都在变化之中,当初圣上信任你,随着时间推移,随着事态的变化,皇上的信任也在发生变化,早已不是一两场的胜仗所决定的大事,就算是你袁崇焕打了几场胜仗,那也绝对不是居功自傲,永远有功,这点功又不是什么千秋伟业,又不是扭转乾坤的大胜,不足以弥补了所有的过错和满朝文武对他的怨恨……”
马永臣是个会办事的,回到锦州城,并没有把佟养正那番有损于大帅的话对祖大寿全盘托出,只是把回礼交上,便退了出去,怕引起了将相不和,对战事不利。
话说小荘,被送到了二叔家,没几天就听说历月坤投敌卖国,残杀同门的恶行,历月坤原来是爱国将领,杀敌的功臣勇士,如今他历月坤转眼成万人唾骂,成了被痛恨欲绝叛反的恶人,自己实在是没脸再吃住于功臣之家,把自己的东西敛吧敛吧,系上包袱,又把绣好的巾帼英雄会旗叠起来,另打个包袱,独自来到宁远,交到于会长手上,在于美玲展开欣赏时,小荘在于美玲处证实了听来的关于历月坤叛反投敌的信儿是真的。小荘是个有爱国情怀的女人,原来自己的相公是杀敌模范,她觉得脸上有光,如今,自己的相公做出了不堪之事,再没脸待在大家的面前,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别人背后说啥她不去计较了,是自己的害臊,不能再待在巾帼英雄面前,尤其是没脸面对新出现的寡妇,前几天还在一起激情澎湃,旗帜刚绣好,便让人家失去亲人,使这些年轻轻的女人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因比,小荘悄无声地退出去,闹得于美玲以为小荘又返回北票,没去细找人,细想当初的轰轰烈烈,现如今,已经有好几个巾帼英雄成了年轻的寡妇,虽说小荘旗帜绣得绝好,也没有引起于美玲的大兴奋,只望了一眼便复又包起来,搁在一边,这几日正愁着没有合适的话对失了亲人的人劝说劝说,没有合适的话来暖这几位剩下寡妇的心。
张澜剃了头,化妆成满人,几次只身探敌营,拼命也要把历月坤的头揪下来,就算是揪下他历月坤的狗头,也难解心头之恨,哪怕是剁成泥也不解恨意。张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