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开堂时趁热切下块肝搁嘴里就嚼吃了,蒸锅馒头,也不吃菜,馒头蘸着酱就把饭吃完了,家家园子里都有个酱缸,捞出一煌小米饭,拌上大酱就开饭,他们离开酱缸他们就过不了日子,如果我们的人把酱缸都砸了,让他们过不了日子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袁崇焕袁大人苦笑反问道:“这是谁的主意?解决问题不能靠砸酱缸这么简单,砸酱缸砸不死人,解决问题还是得靠兵。”那人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回道:“我也是说到这里随口说说,他们清兵闲时是兵,忙时为农,他们几乎是每个人一匹马,马随人走,就算是上地务农时,马也跟着走,一有战事起,拍马挺枪直接归队,都怕被落在家里,若被战事落在家里,之后啥好东西也分不着,只能听着人家说在战场上多热闹,后悔拍大腿也没用,分好东西就是没你份儿。”袁崇焕袁大人插话问道:“都分啥好东西?”那人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参加过,也没分着东西,随口说说道:“来中原抢着啥就分啥,多数是参加的都分,也有抢着衣裳的,粮食,金银珠宝,绸缎,还有棉花,抢的重点是商贾铺户,各门店,各大户人家,东西抢到手就有人专门往回运,有时兵丁没到家,东西分到家了,有了东西就能过上个丰富的年,家里的孩子过年有新衣裳穿,老年人过年有好嚼管吃,他们的人都盼望着出战,分了钱好过年!连十四、五岁的孩子都偷偷地买马参战,更有甚者是有的出征前,家里的老婆嘱咐说——看王二哥弄回来的锄头特别好使,你这次也抢回一把来家使……他们满人就是指望着男人出去抢掠,一把铲地的锄头自己不动手做,也要出国抢掠,有的人看着汉人纺车挺好的,从中原抢回一架,背回家竟然是搁外屋地几年没人动,最后当柴烧火做饭用了,只留下了麻绳系腰。他们的人一冬天除了打仗抢掠之外,剩下的没事干便出门打围,打住鹿或野猪什么的回家交媳妇儿,包一缸的冻饺子,再加上一缸的粘豆包,还有一缸酸菜,一吃到开春。他们就是靠着抢掠的东西回家过日子,满人对有特殊战功的急先锋直接兑现银子或金子,这就是他们掠夺式的生活写照。”袁崇焕袁大人听到这些新鲜事,没来得及想着如何去应对,觉得这些消息对自己很有用处,只是这些情况都是来自于最底层的情况,上层甚至于军事上的行动情况还不掌握,因此,高兴之余又想再多派细作过去,因此,广泛征那些怀有正义感的人,对国忠诚的人士,秘密派出去。
没几天,何五又回来,向袁大人报说:“可不得了!李永芳揭穿关一刀乃是诈降,为的是只等战事启开,这些人在内先把大清龙脉斩断,把大清后院清洗,然后再里应外合,彻底解决掉大清问题……努尔哈赤听到后大惊失色,将这近千个家庭,近二千多人召集到场院里,埋伏在周围的清军一顿乱箭射杀。强悍的关一刀身中数箭仍带几名高手奔跑,努力逃脱,无奈,流血过多,被满族人骑军捋着血迹追着射,如打围一般围着射杀,关一刀等武林高手最终疼死在山坡上,死时,身上中的箭象刺猬一般。然后,努尔哈赤在全满族人面前展示关一刀等人的尸体……”袁崇焕听这惊人的消息,开始还存在侥幸心理,等到听后面的话便不得不信。袁崇焕袁大人心里哀嚎,这可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白瞎了这难得的一千多赤胆忠心的强兵,他们的能耐自己还都没使用便全部玉陨捐躯,当真是后悔万千。
何五继续道:“这颠覆性的大案过后,李永芳深受努尔哈赤喜欢,将爱女下嫁给了李永芳,李永芳由原来的弃用大明总兵直接当上了大清国的驸马爷,努尔哈赤给了李永芳的兵权,无奈格格是个大欲霸,又是个霸气十足十的女人,以在家和谐为要,从此不用李永芳上战场,不用李永芳驸马爷以身犯险。”袁崇焕听得是万分心疼,这一千多的爱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张张鲜活的生命竟是被李永芳以投名状形式轻易出卖了,就跟剜了袁崇焕的心头肉,痛心!当初袁崇焕就有些舍不得,为了保持他们队伍的完整性才忍疼割爱,这下子可是白白地断送了这些个好汉性命。满族人每个牛录里搁一个武功高强者当死士向前冲,我这一千多武士集体作战那应该是什么样式?可恨的李永芳,若能抓拿住,必要千刀万剐了他。世事难料,往往是每当失去时才懂得其价值,折了千人强将,心疼得袁大人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何五继续道:“您密派过去的那些算命先生、剃头匠、乞讨的、都被满人抓拿了,现在大清都在推行满语满文,不再说蛮话,他们称咱们为南蛮子,不允许满人说咱们的话,不穿汉服,最主要的是各屯子路口专门投哨,盘查过往行人,凡是可疑的都逮住,先盘问哪个旗的?住哪儿?姓啥?叫啥?答上来的再让你写出名字,咱汉人没学过满文的都写不出名字……”袁崇焕凝重听完后随口问道:“你咋没被抓?”何五可是江洋大盗,作案前都有踩点插签的前奏曲,平时隐没在百姓之中,踩点的功夫是必须的,学方言是他的功课,再者他扮的是货郎子,天天走街串巷的,出手大方,一点点针头线脑的他何五不计较,也舍得往出送,因此他走到哪里都很讨喜,屯子与屯子的连接自然混得熟,他是职业偷的,身上从不短缺银子使,他担子上的都是紧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