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挥手止住呼声,道:“以前大家光有赤子之心而没有用武之地,有的是精忠报国热情,没有效力之实,现在我们都是大明的精兵好兵,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军队要有铁的纪律,我们必须把过去个人的恩怨全放下,一起轰轰烈烈奋勇杀敌,真真正正地做一回好儿郎,我们用一腔子的热血回答我们的父母、回答我们的妻儿,我们更想通过自己的拼杀,为自己创出一番成就,证明我们自身的价值。”众人听得认真,嘴上没出声,脑袋在不停地盘算,心里对大人产生了敬佩,“关一刀”,“一条龙”都铁了心跟定了大人。大人继续说:“两军开战比的是勇气、比的是胆量、比的是杀气、比的是听令,拼的是不怕死,讲究的是军队上下一条心,将爱兵,兵爱将都如兄弟父子,兵爱兵如手足。现在我宣布——停了李永芳团练总兵之职。其原因有三,一是高高在上,从京城过来,这一路上他每餐都是六道菜不见菜,顿顿大鱼大肉,还品着名酒,而门外的士兵只有一碗汤喝,还不管够,在兵营里他还设岗哨把门,而不是把岗哨放在外围防敌,外围竟然不设流动哨。二是对兵士非打即骂,无故惩罚士兵,当官的这样做,哪个士兵能跟你同心同德?到战场上谁人肯拼命?三是在清剿之役不听指挥。这样的人是带不好队伍的,自此张澜顶替其总领兵之职。”张澜乍听心里一喜,然而反觉自己不好意思,觉得有对不起李总兵之处,特别是第三条与自己有涉及关联,欲插言,袁大人看了看张澜,反严肃地说道:“他是在玩借刀杀人之术,让你们仨死在山庄里面,你还想替他这种人说话?这样的人我不敢用,也不能用。我整天把这种人搁在身边,指不定哪一天我就直接成了受害者,本应该消去他的官职,咱这样处理对他来说已是开恩,咱这是在全身心地作战,他北国金兵屡战屡胜,士气正盛,咱的旧兵根本就挡不住他铁骑的冲击,咱军中再有勾心斗角之事,咱现在对金兵作战再不是平叛、戡乱,而是上升到两国开战,两国开战凭的是战力,我们带兵就是带心,将士一心,其力断筋,而军人在战场上比的是勇猛、比的是杀气、比的是听命,贪生怕死的别入我袁家军,藏有二心的和心存别念的别入我的袁家军。咱先凭借着城墙的防御抵御住他清军的冲击,先守住关、宁、锦防线,慢慢扭转屡战屡败的被动局面,真正打击他们的是我们将要培养的新军,要建一支拖不夸,打不烂敢拼杀的奇军……”稍有停顿,继续说道“当前情况是我手头没有可用之兵,就算是朝廷神机营的兵亦是耐不住清兵的冲杀,一遇清兵的马队杀来,便乱起来,毫无抵抗之能,再一个就是缺少敌情的掌握,当前敌军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对敌军在做什么是一点不知,因此我们处处挨打,时时被动,我们还面临着后方不稳,政令不统一等诸多的问题存在……”袁大人这边分析敌我双方的情况时,“关一刀”立功心切,上前请战道:“我们愿意诈降过去,待时机成熟也来个里应外合……”这话正合了袁大人的心意,自己的话没说完被打断,发出了一声“噢”,把目光转向“关一刀”,“关一刀”接着说道:“去年,努尔哈赤曾派人带着东西到朝阳找过我们,听说三年前也曾来过一次人,只是那时我还没来朝阳,当时是‘一条龙’见的。”说着脸转向“一条龙”,“一条龙”接口说:“当时有人来找,我还以为是求入伙的,后来那人说让我们去入伙,当时他们还不这样出名,他们的势力还小,但我知道他们是反朝廷的,我嫌他们闹得太过,就没去入伙……”袁督师喜出望外,大家开始商议到努尔哈赤处去诈降一事。
张澜从军营走出来,见美玲仍在苦练打土坷垃炮,上前道:“你比我们专门练功的还刻苦,这腕子一直在肿着,再不克制点怕你的手会废掉,功夫不是一下子上身的,好功夫是经过长久的磨练,一点点来的,就算是手法对了,也要有腰腹肌的支持和配合,不然,虽说准头有了,既便是你打中了要害,由于缺乏劲力,亦不是你想要的效果,离手兵器是靠快决定的,快决定着打击的力度,力度是靠瞬间抖动来的,远目标靠抖臂来提速,近目标是靠抖腕来提速。”张澜嘴上说着话,随手捡起一块,一个小回身,腕子一抖,“叭”的一声,力量奇大,土坷垃炮先自粉碎,实心标靶被击落地,让美玲好生羡慕。
美玲自接触到功夫以来,天天苦心专研,白天练,夜晚练,唯在这暗器功夫最有心得。在五台时,张澜一直瞧不上暗器功夫,就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使用暗器不是功夫的正途,很有鼠盗的感觉,是不磊落的男人,所以,张澜在暗器功夫上从不用心,幸亏美玲不是男子汉,加之所练功夫时日尚短,在准头上和劲力上与张澜比相差甚远。
练功夫就是要练杀人致命的能耐,就是练克敌制胜的杀人招法,功夫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关一刀”跟张澜相斗没有抽出宝刀,那不仅仅是看张澜没有兵器在手而托大,功夫练到了一定程度后,既便是空手,凭手刀照样能把人头砍下来,所说的花拳绣腿就是指的那些个只有招式而没有杀人伎俩,花拳绣腿只要是一遇到真人便露馅儿了,打出去的招法没效果,防御的招式也同样是软棉无力,成为了好看没有用的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