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棵树下还藏着一套茶桌茶椅,她坐在了李将军对面。
……
“你和你父亲生的像……”
正当许竹竹思忖着怎么起个头时,李将军忽然感慨,“除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和你的母亲生的像!”
“你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当初顶有名的美人!”
许竹竹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从未关注过这件事。
看李将军没有要步入话题的意思,许竹竹硬着头皮道:“李将军……我今天来是因为……”
“欸,”李将军豪迈地给许竹竹沏了一杯茶,“不就是要问你爹娘当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嘛,吞吞吐吐像什么样?”
许竹竹吐出一口浊气,喝下杯中的茶水,“对,我今日来就是想问我爹娘是不是渣男贱女!”
“渣男贱女?谁这么污蔑人啊!”李将军浓眉一竖,怒道。
许竹竹喝下茶水才惊觉不太对劲,“李……李将军,这茶……”
“茶茶茶,你们就爱喝茶!谁爱喝那淡不垃圾的叶子啊,这是酒!”李将军将茶杯放下,有些暴躁,显然刚才许竹竹的话触碰到她的雷点了,“行,若风儿你接着说!”
这酒入口不觉,咽下喉咙便火辣辣的,许竹竹整张脸一下子就红了,一不做二不休,将张不弱告诉她的事情全稀里哗啦倒了出来。
李将军若有所思道,“若风儿,你信吗?”
许竹竹上头了,“我若是深信不疑了怎么办?!”
“嘿,那我就得替你爹娘打爆你的狗头!”
“啊?”许竹竹浑身一颤,被迎面而来的杀气吓得酒都醒了。
于是,接下来许竹竹又从李将军嘴里得到了另一个角度的故事:
原来许母当初并没有因为功成名就了就抛弃了糟糠妻,而是拒绝了许父,想要回江南带张父回京城,但张家却气于许母没有更远大的志向,没有遵守当初的诺言,没让张家成为皇亲国戚,瞒着张父对许母谎称张父已因病去世,。
许母伤心回京后,在许父的安慰下才重振精神,两人隔了两年便成婚了。
直至许竹竹六岁那年,许母得知事情真相,张父却真的没了,不过许母并不知道张父还给她留个后,彼时她怒不可遏,用了十余年布局将张家削弱,以为是替张父报了仇。
“这怪不得你爹娘,张家说她死了,还说她是个男孩,证据被销的一干二净,我们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李将军道,“萧家的事情陛下应该没和你说吧?”
“萧家……箫若琳?”许竹竹猛地抬头,“和她有什么关系?”
箫若琳的死居然还和张不弱扯上关系了。
李将军三缄其口,“……这事儿,若你不知,便等到时去找张不弱问个清楚吧。”
“反正,你记住,你爹娘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你给我挺直腰板了,对不起那张不弱是张家!”
许竹竹怔怔地低下头,这是真狗血:
“——那,李将军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信物吗?”
没有信物的话,张不弱就算说自己信了也是哄她玩的。
“信物?”李将军却是笑了,“信物不就在你眼前吗?”
许竹竹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自己的眼前除了李将军,就只有一棵紫薇树啊?
等等,莫非?许竹竹张了张口:“难道就是……?”
“就是这紫薇树啊……”李将军叹气,“你娘对张氏用情至深,这棵紫薇树就是那张氏与你娘的定情信物啊。”
她又道:“若那张不弱不信,便叫她自己过来,我替她把这棵树挖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娘在这棵树下埋了一堆想要寄给张氏的信呢!”
“至于她乐不乐意来看,便随她吧。若风儿,无论你想如何对张不弱,都从心出发,张氏是你娘的宝,你也是你娘的宝,张不弱受了那么多苦,又不是你导致的,别因为你娘就有愧疚。都是第一次做人,咱不欠她的!”
李将军絮絮叨叨地在许竹竹的耳畔交代,唯恐许竹竹想不开。
许竹竹看了眼身旁的这棵紫薇,了解了来历,她看紫薇的心态都有所不同。看着看着,许竹竹莫名想清楚了自己和张不弱第一次见面时的景象,她戏谑的想,竟又是紫薇树……
张不弱和紫薇树还真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