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初期并不致命，食用后会带来极强的快乐之感，但只要用过一次，就会对它产生无法割舍的依赖。高阶修士尚不知晓，但低阶修士，不管再强，一旦中招都无法解脱，必须定期服用，否则生不如死。他的自由和尊严将会被完全摧毁，为了服药，只能任人摆布，如同牲畜一般。这样的人，在西荒被那些修士称为毒虫。”

“生不如死。”郑到在心中轻声道。他其实早已跌入名为生不如死的深渊了。

他恭敬行礼：“多谢蔡先生指教。”

后来陆言送走了蔡伯，希望他能对患者的事保密，他也表示理解答应。

陆言又见了一次郑到，郑到如实告诉他，病有办法治疗，但现在无法完成治疗的条件。陆言说了些宽慰他的话后离开。

……

云川，飞鸟道。

墨绿色林间，罗鹏一屁股坐到一颗高大云杉之后。他抱怨道：“真是烦死了，要找凶手不去案发地点，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线索？”

跟着他的一个年轻女孩连忙作嘘声：“堂哥！别说啦，让果阳姐听见，又要骂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去搜查另一边了。双儿，你说果阳姐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许聪，不过是个外姓。”

罗双拉着他的手臂：“你还是起来吧，要是偷懒被发现了，果阳姐不知会怎么收拾你呢。”说罢她像地鼠一样四面张望。

“唉，我在跟你说那个许聪的事儿呢。”他不情愿爬起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家里的长辈叫我们听果阳姐调遣，果阳姐又听他的，我们也听他的就行了呗。”

“什么？他也就练气巅峰。还是卜算道修士，打起来说不定不是我的对手，我凭什么听他的？”

他话音刚落，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哈哈哈，凭什么？就凭我能抓到凶手，你抓不到。”他没发现许聪已经自远处走了过来。

罗鹏突然惊觉，转过去往许聪左右瞧瞧，发现罗果阳不在，说话硬气了一些：“你小看谁呢？我怎么就抓不到？”

许聪道：“那依阁下所见，凶手是什么人？”

罗鹏笃定道：“那凶手一定是个魔头，屠杀村民是为了修炼魔功，过程中被我罗家修士发现了，几位同道为了阻止他，被他无情杀害了。”

许聪不置可否，问道：“那咱们要怎么样才能抓住他呢？”

罗鹏见反正罗果阳不在，随口说到：“我们就应该第一时间去案发现场收集线索，趁凶手没有跑太远，一路追踪，肯定能抓到他。”

许聪笑道：“那案发已经十数天了，你们可抓到凶手一根头发？”

“你……你……”罗鹏无话可说。

许聪分析：“盲目追踪不如寻根溯源，那凶手谨慎狡诈，案发现场一定被他清理过，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那我们现在在这荒郊野外瞎找有什么用？”罗鹏道。

许聪一笑，神秘道：“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方圆十里内必有线索。若我输了，全听你指挥，报酬也全部归你。若你输了嘛，学声狗叫，让大家乐一乐也就罢了。”

罗鹏心想自己走了半天也未见有什么线索，他说有怎么可能就有。同时他又受到三千灵石和矿场管理权的诱惑，他道：“赌就赌！”

罗双想劝他，被他制止：“双儿，让你看看哥哥的本事，到时候拿了灵石，给你买法器。”

两人说定，用传音符叫来罗果阳与另外三位练气期罗家修士。他们四散开来，太阳将落山时，得意的罗鹏听见了不好的消息。

在一座小土丘下发现了许多灰狼尸体，土丘上还有马车残骸与冻硬的马尸。

“怎么会这样？！”罗鹏惊讶地看着眼前战场般的场景，那些灰狼看样子还真是他们家饲养的。

许聪在他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线索找到咯。”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许聪道：“我问过与罗升罗平父子有关的所有人，梳理了数月来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只有这件，我想最可能与凶手有关系。一个月前，罗升放狼群外出觅食，以渡过冬季。有人发现狼群回来后，他的灵宠受伤了，狼群数量也减少了。他随后带着受害的四人离开矿场，不知干了什么。回去后他向家族借了鼓牛，再和筑基修士罗平一起出门，大半月后他们全都遇害了。

第一次，狼群一定是碰到了什么，狼王是妖兽，能伤害它的，定不是凡物，说不定就与凶手有关。”

“云川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就在十里之内。”

“我已先问过放狼的方位，且狼群经过树林其实留下了许多痕迹，你们搜查太不仔细了，所以没发现，或者根本不在意。”

罗鹏满脸通红，知道自己输了，可要学狗叫实在说不出口。还好许聪似乎忘了这事，只在土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