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死死盯着一个地方,甚至会胡言乱语说什么“你来杀我了。”之类的话。还好他大多数时间是正常的,还不至于太影响到别人。
老者嘱咐刘铁丹,当他胡言乱语,举止怪异时,一定要将他叫醒,刘铁丹对他倒也寸步不离。其他人也渐渐发现了老人的怪异,但有刘家父子的维护,他们也没说什么。
十日后,他们翻过一座高山,眼前之山仍重重远去令人望而生畏。天色渐晚,一阵雪雨纷纷飘落,道路开始泥泞难行。
刘铁丹戴上斗笠,将遮雨的蓑衣给老人盖上,雪雨中马鼻子飘出一口一口白汽。刘威望了望队伍,知道此时已是人困马乏,不宜再前进。
他们又冒着雨走了一阵,终于寻了个地势稍高,能遮遮雨的地方驻扎。几株巨大的高山松挺立在小丘上,在铁灰色的天空下,如几幢绿色的宝塔,在树间绑上绳子正方便扎营。
众人将车马赶到树间安顿下来,天黑得很快,雨中夹杂的雪花越来越多。这些冰晶飘向大地,并不猛烈,却又无声的影响着一切,冬天降临了。
刘威带领众人升起了火焰,没过多久,黑暗淹没了世界,天地就仿佛缩于这一片树间。众人聊天进食后各自休息,营地平静下来,雪也渐渐小了,可温度却在风雪中越来越低,人像浸泡在寒水中,要冻到骨子里去。
刘铁丹翻找出衣物先看过爹娘和两位叔叔,后又找了件大袄寻到车旁为老人穿上。
“方先生,天寒了,这衣服是我爹的,您先穿着别冻坏了身子。”
老人拽着袖子将手伸进大袄说到:“说来,以前这种温度,我从来不觉得冷的。”
刘铁丹笑:“先生毕竟有这么大年纪了,能来这么险峻的地方登山采药,年轻时想必也是个身体强健汉子。但日子一天过一天,还是当心些。”
老人嗯一声后没再说话。
刘铁丹又多说两句:“先生今天有头疼吗?”
“已经疼过了。”
他叹一下气,又问:“唉,那身上的伤如何了?”
“还好,过些时日应该能下地了。”
“那就好。”刘铁丹爽朗一笑,后又开口问:“嗯……我娘的病……”
“只要每日服药,没有大碍。”
“哦。”刘铁丹笑着摸摸头:“那您休息,不打扰了。”
长夜寂寥,刘铁丹离开时将压在车下的长枪抽出,在火光下此枪金头银身,长满九尺,看来威武霸气。他走到空地练起枪来,如一个影子在黑暗中律动,长枪游过,伴随着龙啸般的破空之声。满地的松针,他的脚步却像被铁铅压住一般,毫不打滑,果然是好功夫。
过了一小会,陈眉来到这边营地。两队人虽是同行但驻扎时有所分别,中间还隔着一点距离,因为那些贵人里有女眷的存在,还是隔开点好。
刘铁丹停下动作,擦了擦汗,笑着与他打招呼:“陈叔。”
“贤侄武艺不错啊,可有兴趣来我手下,为国效力,将来说不定能出人头地,封作王侯。”
“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这点功夫哪做的了王侯,能守护住亲人我已满足。”
陈眉语重心长道:“贤侄此言差矣,毕竟人生能有几回搏啊!趁年轻就该建功立业,名留青史啊。”
“我爹说,再强的武功,在战场上未必挡得住十人围杀。正因为年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刘铁丹开玩笑。
陈眉可惜道:“等你再多经历些,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立在火旁,伸出一只手烤火,说完话没有要走的迹象。
刘铁丹道:“这么晚了,陈叔过来找我们可有什么事吗?”
陈眉凑出个笑容:“那我直说了,其实我是想来借些衣物。你知道,我们是从反贼包围中杀出来的,逃的匆忙,未准备好就进入了山中。这天气愈发寒冷,还望贤侄与刘兄商量下能借几件御寒的衣物。”
“好说,我去拿。”刘铁丹。
陈眉大喜:“多谢!多谢!”而后坐在一旁烤火。
一会刘铁丹回来了,抱着些衣物,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刘威,一个是武行的兄弟。
刘铁丹将衣物递给陈眉,尽是些布衣短衫,御寒的棉袄只有两件。
陈眉看着这些,脸色不是很好。
刘威开口:“陈兄,实在抱歉,我们本未备太多衣物。您要借粮食,我们有多的还能分你一些,这衣物却也只有这么点了了。”
陈眉道:“刘兄,不是兄弟为难你。我和这些弟兄们风里来雨里去,受些冻也没什么。关键是车上的大人与他随行的两位女眷,他们身子金贵,万不能出错。所以还请一定再拿些棉袄来。”
刘威遂吩咐兄弟再拿了件大袄来,还送了陈眉半袋酒。陈眉这才道谢离开。
待他走后,刘威严肃对刘铁丹道:“凡事别答应得那么快。往北走就不比南方了,只会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