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凝结在树叶,随之滴落在地,虫豸欢快地爬动着。一只像是蚂蚁的虫子,在不停地搓动着自己的触须,突然空中掉落一个水滴,它慌忙的四处乱窜,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微张的眼睛,瞬间睁大。
“怎么了,头好疼……”
“没事,大概吃到有毒的野果了。”
“你没事吧。”
“我身体好,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扶着额头扭过头皱着眉看向他,心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天元山的人都这样乱来的吗。
天空发出深邃的幽蓝色,夕阳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我倒了多久?”我扶着额头询问,“可恶,天快黑了……浪费不少时间。”
白苟啃食着野果嘟囔着,“还早,天快亮了。”
原本还在郁闷的我,转过头斜着眼看他。不知过了多久,他吃完了野果,发现自己被死死盯着,感觉好像空气很凝重,咽了咽口水。
“走吧,天快亮了,太阳出来你体力会扛不住,”白苟说,“别急眼啊,大不了我背你走一段。”说完他就下蹲背对着我,我走到身旁拍了拍他头顶,然后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进着。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灌木丛生。
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山脚,眼见又要迷失方向,这时白苟拍着胸脯说包在自己身上。他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一路上都积极的表现着。
“天元山应该不远了,我跳起来应该可以看见大概方向,”话音刚落,只见他用力下蹲,泥石俱裂,一声巨响过后,他双腿深陷泥土之中。
这一幕不可谓惊天动地,我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早已慌乱。
“你在……干嘛?”我小心询问,“要帮忙吗?”
他两脸一红,双手拍地,连泥带石一飞冲天。尘土拔地而起,宛如狼烟袅袅升起直奔云端。右手挡在额前遮蔽阳光,四处寻找天元山的方向,像是发现了什么后,便双手收到腰部位置垂直掉落。
“闪开,闪开!”白苟在空中叫嚷着,“小心别被砸……”话音未完,只听见砸地之声和被冲击激起的灰尘。
我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用力挥舞着驱散粉尘。
“咳咳……什么情况啊,”我边咳嗽边挥舞着手臂问道,“你没事吧,不会受伤吗?”
白苟边回答“没事”边在地上扭曲着,他大半身躯嵌入土中,费了不小的功夫才爬出土坑。
灰尘随着晨风逐渐散去,只见白苟自信满满地站在那。
“我看见了,”他双手叉腰低沉地说着,“我亲自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
原本虫鸟吵闹的山林,也因为砸地的声响而变得静谧,再加上空气变得安静,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右手抓挠着头发,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我停下抓挠,转头看向他,叹了一口气。“哪个方向,”我像是妥协了似的问着,“今天不想再在山里过夜了。”
白苟手指指向远处,两人四目相对后便开始前进。
穿过灌木丛、穿过小溪、爬行于各种山坡,终于在下午一两点左右走出了山林。刚出林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空地,远处只有一座细小的孤山。它甚至都不能说是山,比山细小的多,也没有山高,更像是一座大得吓人的高楼。
“那就是天元山?”我把被风吹得四散的头发,捋到一旁问道,“看着不像是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这样,”白苟将双手举过头顶,挺了挺腰回答,“我刚来的时候就这样,听老人们说,几百年前就建立起来了。”
这座山虽然瘦小,但也无法想象是人力可以建造出来的。也许这就只是传送而已。
简单地闲聊几句后,两人向天元山走去。看似不远,实则很远,我们跌跌撞撞走了一两个小时才到山脚处。
“人呢!”白苟的喊声回荡在山中,“我回来了,没人迎接吗!”
他接连喊了几次,都没有人出来迎接的迹象,只有喊叫声在山中持续回荡着。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下午,微风阵阵吹着,地上细腻的尘土随风飘散而去;阳光直射在大地之上,却并不炎热;天上的云朵缓缓移动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我抬头看着移动着的云朵,没有焦急,只有平静。
“你怎么不着急啊?”白苟擦着额头的汗说道,“说不定这里不是天元山,我们迷路了。”
“急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什么意思?”
“先到周围看看,说不定附近有人。”
“没人,我都喊几遍了!”
两人争论时,西边一个人影正在靠近。那人背对着下午的阳光,地上的影子忽远忽近,直至来到两人身旁。
“搞什么,说几次才能记住?”来人被地上不平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