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我已经不再畏惧那女尸,我甚至,希望在这个夜里,与她重逢,哪怕说不上什么话,哪怕是在梦里,哪怕醒来的时候依旧是空虚无奈。
...
十月二十二日,早晨六点,洗漱,着衣,正想着给猫喂点食,才发现昨日张琪给的菜盆放在洗手台上没洗。时间紧迫之下,只好将猫再次寄放于张琪一天。
“你这是又要上班啦?”张琪着一身粉色套装睡衣,用手捏了捏朦胧的睡眼,“江信大警官?”
“哈,真是麻烦你了!最近公事实在有点忙,要拜托你了!”我将团团递给张琪,团团便一副炸了毛的熊样。
我说这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怎么老炸毛?
“好吧...”
下楼发动汽车,没有早晨习惯的我总是在这个时候抽上一根烟,因为在公事的忙碌和不可久留的公寓之间,好像永远只有这一刻,是真正属于我的,一个小小的世界。
好像回到了从前做民警的时候,那时我心思十分简单,只想做一道光,照亮城市黑暗的角落,守护正义。呵,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嘴不自觉地歪了歪。
...
回到警队,还是那个小组。
白羽秦牧尽管工作忙碌但是依旧按时抵达会议,李淇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后脑勺,“您老人家可终于来了,快坐。”
“我讲,讲完就得走。”秦牧把手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病历单似的文件,“目前经过我昨晚一整宿的努力,我们最少初步发现了,这...谢震和凯明确实是亲兄弟...”
果不其然...“并且我在此直接推断,谢震比我们早太多知道这个事了。这就是他的动机。”李淇补充,“辛苦你了,秦法医。”
“不辛苦,”秦牧摆摆手,“我一会就去医科大学,关于易迪秋的研究靠着警队的装备有点难支撑,我要去请教我大学时期的老师,并且,唉,这个易迪秋的配方至今不公开,真是让我头疼。未来一段时间我吃住都会留在医科大学,当然,有什么也可以及时呼叫我。”
说罢,秦牧起身便离去。
“白羽负责留在办公室,继续寻找有关荆楚人的线索,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去找找目前所有人的信息中有无重叠或者可疑处,”李淇将手放下换着绕了绕下巴,“真奇怪,这种指挥的工作应该交给韦空组长的,当时是怎么想到让组长一个人去澳门的?是谁的馊主意?”
好像是他自己的?
“请大姐大放心,从白简这个名字出发,请大伙相信我。”
“好,那我呢?”
“你...算了,还是跟着我吧~”
好像我就是个没什么用的附属品似的。
车内,“现在凯明这条原本我们不在意的线,竟然是打通了,”李淇修着指甲,“所以问题也变得简单了,我们可以将思路转变一下,专攻凯明这里。但凯明现在正是丧父的痛苦之中,大概率,我们缓个一天吧。”
“除此之外,”我扭动车钥匙,“星空这条线如果靠凯明的话,大学生那块我想想还能怎么做?靠着琴行小老板?还是重新回省大?黄队长的线我是真的无厘头,那个年代一旦做了一些在信息世界之外的事,还是非法的不可告人的,就很难了。药铺的核心我还是觉得在易迪秋上,看看秦牧有没有什么突破吧。”
“我的预感又来了。”
“呵呵,又来了。”
“等到白羽和韦空把荆楚人的附属信息破解开的时候,事情就等于有了新的突破。”
但愿如此吧~
正当我们并没有打算寻凯明的时候,凯明自己是打了我的电话过来,令我十分意外。
“凯先生。”
“江警官,”电话那头的凯明声音十分虚弱,呼吸中带有微弱的喘息,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痛哭,“我想找你聊聊,以我个人的身份。”
“好,我们这就去珠海。”
“不必了,我马上就到省会了,我一夜没睡,现在在坐高铁。”电话那头确实是有铁轨的撞击和乘务员的下车提醒。
“好,我们在南站等你。”
李淇望望窗外的被拨开的云雾和朝阳,“我们一点不再孤独了。”
是的,在这场战斗之中,我们从未有过支持,我们有的是端木慎女性化含糊不清的谈吐和康然的不信任,我们在这些含沙射影委屈不全的言辞中尽力地描绘出我们想要的画卷,但这画卷宛如天上的云海,难以名状,变化莫测。
“出发吧。”
...
南站是一个大型现代化铁路客运站,是华南地区最大、最繁忙的高铁站,是粤港澳大湾区、泛珠江三角洲地区的铁路核心车站,建工于2004,完工于2010。
高铁进站,乘客像货物一样被倒进出站口,在密集的人群中,一个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