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狗洗澡处理伤势时,赵鲤就在一边。
这狗身上莫名其妙的伤,还有缺失的耳朵上人类齿痕赵鲤还记得呢。
又岂会随意靠近,将自己脆弱的眼部暴露给一个疑似疯癫之人。
事实再一次证明,赵鲤的谨慎很有用。
丢开手里随意在地上捻的土团子。
赵鲤揶揄道:“泥巴什么味道?”
她问话恶意极大,里面那个疯癫女人的回答恶意也不小。
“是咸骚的。”她喟叹般低声答道:“雪球儿,总在那里撒尿。”
赵鲤捏过土团的手,僵硬了一瞬。
忍不住在墙上蹭了一下。
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狂笑:“你摸到了脏死了。”
癫兮兮的女人见恶心到赵鲤,便觉得高兴。
一点不在乎自己舔过更埋汰。
左右只要别人不好,她就算身在地狱也会很开心。
这类癫子,最爱看人倒霉。
察觉到这点,赵鲤收回手默默不语。
屋中女人复又哭泣:“救救我们啊,求你。”
喊了几声,赵鲤不应,屋中传来怦怦打砸撞墙声。
还有小狗呜呜咽咽的声音。
年纪不小的赖毛狗从屋子缝隙钻出时,曾处理包扎过的伤又渗出血。
它瘸着腿,发抖依偎
在赵鲤脚边。
屋中女人更疯癫,以头撞墙,撞出声声闷响。
“我的狗儿。”她呼唤着,口中默念不停。
赵鲤脚边的狗突然痉挛蜷缩,口鼻溢出血丝。
有毛发处,尚看不出什么。
但脱毛处,可见一些咒文浮上。
黑色蝌蚪似的咒文,让赵鲤瞳孔一缩。
又是慧光的手法。
这种束缚御使的咒文,将上了年纪的狗折磨得够呛。
狗儿哀求的数次回望赵鲤,却还是拖着瘸腿又爬进了屋中。
屋中打骂呜咽声更响。
少时,停下后又传来女人的悲哭:“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阵道歉,许是抱着狗儿宽慰。
赵鲤听得不舒服,朝后推开半步。
屋中女人站起,趴在木板后,口中道:“从前是我错了,现在你要救我们。”
赵鲤听得云里雾里,没有答话。
屋中女人又道:“这是你的天命,你的义务,你知道吗?”
她的语气,让赵鲤十分不舒服。
之前赵鲤一直想着,屋里的人会不是朝鲜敬献的贡女,那对姐妹花之一。
但现在听语气,却又完全不像。
赵鲤不由眉头紧皱。
屋中女人癫狂的叱喝一声高过一声。
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巡守泰昌殿的侍卫发现了此处不对。
赵鲤缓缓后撤,融入了黑暗中。
临去前,屋中疯女人终说了一句:“碑林下有东西。”
进来查看的金衣侍卫,手中拿着火把。
火把的光焰封闭门窗的木板上跳跃。
“疯子,大半夜又再发什么癫虐待狗儿。”
金衣侍卫的怒骂响起时,赵鲤已顺着原路翻出。
【夜巡任务更新:获得新线索——碑林下有东西。】
呜呜过堂风,拂过赵鲤的衣摆。
立在黑漆漆的泰昌殿广场,远处密密麻麻的碑林。
赵鲤迈下台阶,第一次走近去观看。
这些矮小的灰色墓碑,只有赵鲤大腿高。
查看时,赵鲤必须蹲下身。
每一块碑上,都糊着厚厚的纸钱灰烬。
赵鲤探手抹去,却发现这些小小的石碑上都没有碑文。
无名字也无生辰死忌。
小小的一块无字石碑下,供奉着一只巴掌大的石匣。
赵鲤小心打开来看,匣中躺着一缕胎发。
她迅速将匣子合上。
虽早有猜测,可看见这一簇小小的胎发,赵鲤还是心揪着疼。
她起身,走向象征国运的大鼎。
在祭祀杀猪时,赵鲤看得很清楚,整个泰昌殿广
场都被改造过。
整体地板向中心的大鼎倾斜。
赵鲤绕着鼎走了两圈,挨个踩石砖。
突然,脚下声音一空。
赵鲤心中一喜,弯腰以指节轻叩。
敲处咚咚作响。
赵鲤心中一喜,这里有一处空洞。
下面应该有地宫。
指尖石板清洗过的纹路摸索,赵鲤最终起身什么也没做。
照着她的猜想,她早晚能正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