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请随我到安全之处。”
……
沈晏一路逆着人群,朝着隆庆帝的精舍跑。
幸而他实在熟悉隆庆帝的起居,也熟悉这大高玄殿的布置。
一路疾行,冒着漫天灰尘跑到了精舍门前,一脚将门踹开。
便见其中摆设摆件东倒西歪,隆庆帝半埋在一片碎瓦砾之间,满头是血不知死活。
身上压着两个脑浆迸裂的内侍尸身。
沈晏半点不耽搁,大步跑上前,拽着隆庆帝的后脖领,将他整个从碎瓦砾中拔出。
这大不敬的动作,让隆庆帝哼哼了一声。
沈晏心中一定,人还活着就行。
他视线找了一圈,借着倾倒将要烧起来的灯台,看见地上有条锦被。
他上前去捡起那锦被,不料指尖一痛。
一线殷红血珠子滚了出来。
原是锦被盖住了面巴掌大的缠枝铜手镜。
沈晏的手指,被铜手镜上突兀探出的铜丝划破了皮。
见血落在铜镜的镜面时,沈晏心一跳,本能觉得不妥。
只现在头顶瓦片哗哗的掉,情况紧急来不及处置。
沈晏将这沾血的手镜揣入怀中,只待事定后融了。
他又捡起地上的锦被。
回到隆庆帝身边,将锦被裹在隆庆帝身上。
折了三叠,护住他的头。
接着将隆庆帝背在背上,朝着摇摇欲坠的精舍外跑。
隆庆帝的下巴搁在沈晏肩头。
他又哼哼了一声,迷迷糊糊道:“阿、阿晏?”
“是我。”
沈晏沉声应了,方才踏出精舍门,这隆庆帝修道撸猫的地方,便轰然垮塌。
隆庆帝听得声响,却没力气抬头去看。
他头晕眼花,前额剧痛难忍。
一直强撑着,直到了殿外在看见沈之行,隆庆帝方才终安心又昏厥过去。
沈晏半边肩膀都被血打湿,后退两步,让宫中值夜的太医上前替隆庆帝包扎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