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焚而死后,慈育院便完全封闭,再不见孩子们外出。
赵鲤以最简短的语言,将这些情报告知孙元。
“鬼妇……子时……”
孙元口中念念不停,不停想这两个词与不要外出之间的关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钟声。
赵鲤一惊,立时握刀警戒。
孙元忙道:“这是慈育院的晚钟。”
孙农出自宫中,开设的慈育院也延续宫中习惯,到了亥时敲钟后便禁止行走。
果然,随着钟声,还有一个边走边喊的声音。
那个微胖的教养老嬷,像是打更人一般,边走边喊:“退避,退避!”
“闭门,不听。”
“躺下,莫看。”
赵鲤竖着耳朵,听她这怪异的喊声。
只是一时想不出要退避什么。
喊声、钟声渐歇,慈育院重新笼罩在死寂黑暗之中。
赵鲤和孙元静静等待,沈小花蹲在屋脊放风。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子时一刻,依旧没有异常。
一直紧绷着的孙元,稍放松了些。
正在这时,蹲坐在屋脊上的花臂狸猫却是猛然跃下。
它背脊上的毛发全然炸开。
同一时间,赵鲤察觉到盘在她手腕上的阿白,收紧了蛇身。
它们感知到了什么,在害怕着什么。
赵鲤手按刀柄,从柴房后的阴影中缓缓站起。
笼罩天边的乌云散去,银灿灿的月光,如水一般流淌下来。
赵鲤仰头,便见天边一轮银盘似的月亮。
“圆……圆月?”孙元也看见了天上的月亮。
方才说了两个字,便被赵鲤扯住衣襟,闪身进到了柴房之后。
只见银色月芒之下,一阵刺拉拉的声音。
一个极高极瘦的人形影子,拖着一柄长镰刀,缓缓漫步而来。
借着明亮的月色,可见这人披散脏乱的头发和身上破损脏污的衣裙、瘦如麻杆的手臂。
生锈的镰刀刀尖,划拉在地面上,发出可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