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脸。
如虫公这样的瘟神,多感念而生。
看道边那密密麻麻的药渣子,此处祭拜的百姓多少有些缺德在身。
缺德人供奉缺德神。
如此而生的虫公,难怪会主动去寻找新的烈性病源。
“赵千户。”
赵鲤思索着下一步应当怎么办时,郑连提来了一个青衫老婆子。
“这是虫公祠的庙祝师娘。”
郑连一指虫公祠旁边的小窝棚,道:“她常年在这看卦,有时百姓生病,也会找她来看事。”
郑连手一松,虫公祠的师娘立刻扑在了地上。
熟门熟路开始喊冤。
显然是个老油子。
赵鲤不想跟着这些师娘耍心眼,直截了当道:“进来虫公祠有什么异常吗?”
地上跪着的师娘头埋得低低的,眼珠子却骨碌碌转,斩钉截铁道:“没有!”
“有虫公保佑,这太平着呢。”
赵鲤心道,还是不老实。
正待发作,便听一个小孩声音高喊道:“她撒谎!她才说祠里供奉的米不见了,要报官呢!”
赵鲤看去,就看见一个晒得黢黑,扎着小独角辫的男孩,在窗边像是跳豆一样蹦跶。
他娘亲来捂他的嘴也没捂住,最后抬手敲了他的脑门。
赵鲤看这孩子机灵,也不叫他靠近,隔着窗户问道:“小孩,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那男孩一点不怕生,点了点头,头顶的小辫子跟着晃悠两下:“真的,我吃坏了肚子,娘带我来扎针。”
“后院撒尿时,我听见师娘骂街。”
“她还说,要请虫公降临咒死小贼呢。”
“没这事!”地上的师娘急声反驳,呵斥道:“遭瘟的死孩子,再乱说就烂嘴。”
她不骂还好,一骂便点燃了小男孩的娘亲的爱子之心。
方才还在打孩子让他闭嘴的妇人顿时调转枪头:“你咒谁呢?我孩子老实,从不乱说话。”
“你才遭瘟,你才烂嘴。”
坊间百姓互喷口水,嘴上战斗力素来彪悍。
赵鲤并不制止,立在旁边听她们吵。
终于,在两人情绪达到巅峰时,听见了虫公祠师娘子的一句话。
“夜里我就请虫公,咒死你全家!”
骂到兴头,互放狠话的师娘说出这句话后,立刻闭嘴。
只是已经晚了。
郑连挥手,叫人将她拖了下去。
避人处听见两声惊呼。
半盏茶时间也没有,吓得面无人色的虫公祠师娘,又被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