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纸人监视四处的赵鲤,分心操纵着玄虚子祭练的游尸。
看她一下从洞口跃下,玄虚子立在洞边心疼不已:“小心点啊!别崴了脚脖子。”
一旁立着的沈晏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真人何必小气。”
赵鲤本体也分心道:“道长,别忙着心疼游尸了,大祭台那边还需你操心。”
借人皮纸偶操纵,到底不比监视。
赵鲤这一心多用,险些栽进烂泥里。
幸而沈晏牵了她的手,搀扶着她走。
宫战和郑连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分派人手,搬来狴犴像,把守洞口。
赵鲤则在沈晏的搀扶下,和玄虚子来到了西码头另一处工地。
这里正在搭建一处祭台。
玄虚子既是钦天监头子,这边是他的本职工作。
嘴上不再嘀咕,而是开始指点祭台布置。
赵鲤盘膝坐在狴犴香案旁,闭目将全副心神放到了地下洞穴中。
……
操纵着游尸跳下,赵鲤本意是想摆一个酷帅超英落地姿势。
奈何硬件不给力,游尸肢体僵硬,直戳戳落地便摔了大马趴,糊得满身烂泥。
一抬头,便看见漕帮的打手,站成一排,全立在一边。
谁也不敢动。
“看什么?”
游尸虽不会说话,但赵鲤的小纸人毫不客气的道。
一排漕帮的打手,杀过人放过火,唯独没见过纸人会说话。
齐齐吓得一哆嗦。
操纵着游尸站起来的瞬间,游尸头上戴着的黑斗笠掉落。
领头的唐老大正好点起一根蜡烛。
一眼看见游尸那风干老腊肉似的脸,和浑浊死鱼眼睛。
吓得惨叫一声。
空洞洞的地下,人的精神本就高度紧张。
唐老大这一嗓子,嗷得几人紧张的神经绷断,撒腿就跑。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幸而这底下入口空间不大。
一道铁门堵住去路,没让这些人乱跑。
赵鲤控制游尸,将点燃的蜡烛放在胸前。
添加了犀角的蜡烛,本就光发绿。
斜斜向上,照着游尸那张老腊肉脸,惊悚程度翻倍。
“谁再跑试试?”
游尸肩上贴着的红色小纸人,悠然用赵鲤的声音威胁道。
洞中一静,鬼哭狼嚎的人们全安静下来。
一息之后,排队站在了挡住去路的大铁门前。
游尸身上拖着铁链如同牧羊人。
因在码头地下,这里十分潮湿。
生铁大门上锈迹斑斑。
通道中底下都是湿泥,在缝隙中生着密集的灰色菌类。
跟着赵鲤下来的这批人,都有些手艺在身上。
商商量量,竟三两下便弄开了生铁大门上的锁。
随着让人牙酸的吱嘎声,一个黑漆漆的通道露了出来。
“撬烂铁门。”
探索过程中,因后路被堵而全部团灭这种事情赵鲤不想发生。
照着巡夜司的规矩命令道。
铁门上大块大块的锈块掉落,唐老大等人将铁门的门轴彻底撬烂。
通道之中点燃实验空气的蜡烛也没有熄灭。
一行人在游尸的驱赶下,进到通道之中。
这通道并不算长。
两侧钉着木条,渗水严重。
走到末端时,便觉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圆形的厅室。
修得十分粗糙。
在正中是一个石制的台子。
台子上,平躺着一具尸骸。
并不是枯骨或是鲜活的湿尸。
是一具明显硝制过的干尸。
尸身并不高大,一层黑褐色的皮,薄薄贴在骨架上。
赵鲤命令活人远离,以免冲阳。
操纵着游尸,走了上去。
到了近处,能更清晰的看见这石台干尸的状况。
石台造型古朴,边角都摩挲得圆润,应该是一个老物件。
上面满是图腾样花纹。
干尸浑身赤裸,身边没有任何祭品。
只在脸上,搭着一块白色麻布,挡住了面容。
这干尸身上可以看见明显的男性特征。
赵鲤心中有些猜测,操纵游尸掀开了遮挡干尸面容的麻布。
一张破碎的脸,出现在赵鲤眼前。
大张着嘴的干尸,双眼紧闭。
双臂交叉,人为摆放在胸前。
赵鲤操作着纸人,俯身查看干尸的额角。
照着目前所知,当时盛茂坊中书院被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