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日的那身衣衫,没一会在床上酣睡过去。
鼾声震天。
黑暗中,一柄小小薄薄的尖刀从门缝递进来,慢慢的拨动门栓。
夜里这细细碎碎的声音,好似耗子磨牙。
徐玉的兄长毫无察觉的摊睡在床上。
作为徐家男丁战力,战略上优先解决他,是最优选择。
没多久,门栓被拨开,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
屋中一片漆黑。
蹲在门前适应了一下的田齐,这才在徐玉兄长的呼噜声中,猫腰走到床边。
他尤自打着呼噜,熟睡之际,突被旁边妻子的被子捂住脸。
他还没从梦中醒来,柴刀刀刃黑暗中一闪而逝,捅进他的喉咙。
梦中遭遇致命一击,惨叫声被被子全部压在喉咙里,双手在空中抠抓不停。
房中只有闷闷的呜呜声。
不大一会,在床上蹬踹的脚一顿,猛的失力垂下。
膝盖跪在他脸上的田齐,这才微微气喘,一边啐唾沫,一边在死人头上踢了一脚。
“起来继续扇老子?”
女孩吐口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缓了口气,在被子上擦尽刀上的血。
田齐又将视线看向徐家老爷子的房间。
和徐玉的兄长不同,徐家老爷子并没睡着。
他坐在桌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家里出了一个疯癫的女子,还跑了出去没找回来。
会对他徐家,会对他的孙儿造成什么影响吗?
徐家老爷子的见识和脑容量,不足以支撑他想明白其中曲折。
他叹气,吹了灯。
想着明日还是去问问曾先生。
他躺下没多久,一只眼睛从白棉纸窗的破洞上移开。
又过了一会,房中响起响亮的呼噜声。
门才有了声响。
一个小小的身影,拨开门闩。
手里提着柴刀,腰后别着剪子。
鬼影一样站在了徐家老爷子的床边。
徐家老爷子心里有事,还未睡踏实,忽而鼾声止住,惊醒过来。
“谁?”
他话问出口,柴刀当头剁下。
砍在喉结上。
他喉中嗬嗬几声,唇角吐出大量的血沫子。
这时才适应黑暗,看清楚站在他床边的人。
幺女徐玉面上满是凶戾,凑近来低声问道:“不是要给老子裹脚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