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轻声说:“我不懂朝政。但即使你得到了那块玲珑玺印又能说明什么?那的确是权力的象征,但也只是象征,而不是权力!”
“你以为我跟你要那块玉玺是为了权力?”
“难道不是吗?”
刘永铭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当然不是。我没有什么朋友,能与我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柳先开,别一个是就你。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想帮一帮我仅有不多的朋友了结一段几十年来的恩怨,那块玲珑宝玉放在你那里除了给你一身的负担之外并没有任何好处!”
杨光禄沉默着。
刘永铭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不问我为
什么会知道你身上有玲珑宝玉是因为你知道我的为人,知道我一定是得了什么线索推算出了此事。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什么事?”杨光禄知道刘永铭要说的话一定十分重要,所以他才会开口问。
刘永铭道:“你身上的那一块是假的。”
“什么?”杨光禄愣了一下。
刘永铭看着杨光禄说道:“告诉我你藏的那块玲珑宝玉在哪,拿出来给我,明天我给你一个交待!给你们杨家一个交待!就让那件事情结束吧!也该结束了!”
杨光禄听得刘永铭的话,却是低下了头去。
…………………………
咸德十九年三月十五日。
昨日夜里下起了一场雨。
这场雨直到十点左右才停下来。
从大明宫里出来的朝官们都有些庆幸,三三两两地扎着堆说着这雨停得很及时。
若是不停,他们回到衙门里怕是得湿了身。
那刑部侍郎谷从秋在建福门内向外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建福门是座宫门,不是一般人家的大门口。
就那城门洞就十好几米深,从里往外看其实也看不见太多地方。
要是有人往宫门边上一藏,那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谷从秋鬼鬼祟祟的样子被宋宪给看到了。
宋宪只觉得奇怪,走到谷从秋身边,轻声问道:“谷侍郎,你这找什么呢?”
谷从秋被宋宪这冷不丁地在耳边说了一句话,那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就跳了起来。
他转头一看,竟是宋宪。
谷从秋翻着白眼说道:“你别没声没响的呀!看吓我这一跳!”
“不是。你是提刑出身,以前也没少见过死人,怎么胆子却如此之小,无雅量之风,不至于此吧?”
谷从秋摇头叹道:“别提了,昨天六爷突然在宣政殿外把我给拦下来
,说是今天要请我吃酒,还说地点是在橙虀坊!”
“哟!这可是花钱都去不到的地方呀!”
“你是真不知道六爷为人还是假不知道呀!他要是打我一顿骂我一顿我这心里还能好过一些。他突然来这一手,我总觉得、觉得这里面有事!”
宋宪笑道:“你不会是以为六爷在外面专程侯着你,要抓你去吃酒吧?”
“怕就怕这个!”
宋宪笑道:“要不然我出去帮你看看?”
“那、那就麻烦宋侍郎了!”谷从秋把话说得十分客气。
宋宪却是笑道:“那是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同僚嘛。不过,如果六爷有意找你麻烦,你怕是躲不掉的!”
“先躲了今日再说!主要是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不会问问六爷?”
“他不说!只说今日会面说!弄得我这小心肝扑扑直跳!”
宋宪见得谷从秋的怂炮样哈哈大笑起来。
他摇了摇头,向着建福门外走去。
宋宪人还没出建福门,在宫城城洞里向外看了两眼之后便又走了回来。
谷从秋问道:“如何了?”
“我认得六爷的那辆马车,就在外面停着呢!他拉车的马极好认,是西域的大食马,千金都买不来的那一种,他却拿去拉车了。真是暴殄天物呀。”
“阿!”谷从秋惊了一下,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呀!”
“没事,反正又不是我们的马。”
“我说的不是马的事!是六爷!这算是摊上麻烦了!”
宋宪笑道:“以前你没这么怕六爷吧?”
“唉,不就是……”
谷从秋突然收了声,看了看左右,而后凑过头靠过了宋宪轻声说道:“上一次袁魁死前不是说了我一件事情吗?六爷这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会不知道吗?他其实刚正得很!我怕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