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但收茶的大宗货主却是六爷您呀!”
刘永铭轻笑一声,说道:“魏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本王的出的价不出道?”
“不不不。六爷给的价很公道,公道到让人没办法从中做手脚。六爷在参与茶市之前,我若是遇上好时机,十两一担都是卖过的。但自从三年前六爷您做起了茶叶生意,这茶价就没涨过八两去!伤农呀六爷!茶农们都快活不起了!”
刘永铭见得那魏掌柜越说越是感慨,他也叹声说道:“魏掌柜,这其实也不能怪本王呀。去年年成那么好,你们个个争着出货,相互压价压得连本王都喘不过气来呀。七两五,活活得给压到了七两。这里面也有你魏掌柜的功劳吧?”
魏掌柜言道:“六爷不必这般数落我。我不是为自己而卖茶的。汉中的茶农们信任我,让我带着六万担的砖茶来长安售卖,我不敢亏欠他们呀。”
“魏掌柜说话还是这般冠冕堂皇呀,你从汉中茶农那里收茶是多少银子收来着?三两三还是三两五?连料钱都不够呀。魏掌柜你有赚头就收着吧,别过份了!弄出民变出来,怕是连魏河督都要被你牵连进去呢!”
“六爷果然还是派了人去汉中了!”
刘永铭笑道:“本王说了,本王做生意不爱听人讲故事。茶农不易本王知道。茶农再不易,茶商们照样赚得盆满钵满。本王就只见过饿死的茶农,从来没见过饿死的茶商!魏掌柜把话收一收吧,不要说得那么满。不过本王真的很好奇,去年你还要走了两万担的实数呢,今年你如何一声也不坑呢?”
魏掌柜轻笑道:“我的底细六爷您还不知道?您都派人去过汉中了,想必早就把我查了个底掉了吧?”
“魏掌柜是汉中豪门,此事本王是知道的,别的本王还真就不知道了。”
“六爷玩笑了。今年您可没少为难我们魏家!您可把我那做丝绸生意的堂侄吭苦了!魏家与六爷您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估计六爷您今年也没打算与我做生意吧?所以刚刚您会问林掌柜、会问李掌柜,甚至会与石娘子搭腔,但却没来问问我这个汉中第一大茶商!”
刘永铭呵呵笑道:“魏掌柜的话说得令本王面红耳赤呀。是,魏仲贤是本王坑的,可本王坑归坑,也没魏掌柜你坑吧?都是同族人呀,一两万两的银子你却都不肯借给他去!你若是能伸出援手,魏仲贤何至于此呀?”
魏掌柜冷笑一声说道:“六爷!您可真会拿话堵人呀!汉中的茶农们还等着我收他们的茶呢。我本钱本来就不多,再把银子借给我堂侄,怕是今年雨前、清明,我是没办法从茶农手上收茶了!六爷明面上是在整治我堂侄,但我心里知道,你就是冲着我来的!”
“魏掌柜玩笑了!”
“不玩笑!六爷要的就是耗光我手上所有的活钱,只要我的活钱少了,那收上来的茶也就少了。实数一少,虚数自然也就不会跟进,茶农就不会让我帮他销货了。若真到了那地步,今年我到长安城来,怕是连一万担茶都销不出去!”
“这不能够,魏家家大业大,一两万两银子何足惧哉呀。”
“我若是没被山匪劫走一批货,一两万两银子我还真不放在眼里,那批货可值四万多两银子呢!敢问六爷,去年年中罗掌柜在哪呀!”
魏掌柜话中有话,罗仁轨马上应道:“我人在西域,路引上有往来的通关印,魏掌柜这话的意思是你的货是被我劫的了?要不要我把路引拿出来给魏掌柜您瞧瞧?”
魏掌柜哼了一声,说:“我说的不是你,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罗信雄罗掌柜!”
刘永铭轻笑道:“当时他人在榆林府做强匪的,哪里有空去你的汉中。魏掌柜,你要是有证据呢,就去报官。没证据呢,还请不要搅闹,楼下的小行商们都等着开市呢。我们这里不解决,他们可不知道今年要卖出什么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