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温惠呵呵笑道:“也万幸你遇到我了,要不然,我可就爱上别人了。”
“爱上别人?”刘塬并没有生气,而是柔声问道,“谁呀。”
“一个穷小子。”
“穷小子?”刘塬有些听不明白。
项温惠说道:“当初我不想让我父皇找到,所以并没有往下游而去,而是反其道行之,向着上游来到了汉国。一到汉国,我可没先遇着你。而是遇到了另一个人!那人除了穷点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而且才华横溢,智慧超群。”
“我汉国还有这样的人才?”
项温惠痴笑道:“吃醋了?”
“有点。”刘塬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随口应答。
他并不是真的吃醋,只是好奇被心高气傲的项温惠称赞的人到底会是谁。
项温惠痴笑道:“我还见了他两次呢!”
“两次?”
“是呀,就在这个渡口下面,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先遇到的他。他这人很好心,虽然穷了一些,却愿意把他唯一的一块饼分我一半。那天下雨了,他让我在这个亭子里等着。他去给我找把伞,然后你就来了。”
刘塬笑道:“倒真是个好心的穷苦人家。当时我们真该等等他,向他道个谢。”
“等他也没用呀。就算是他真能找到伞来给我,我也还是没地方住呀!若不是你来了,我真得与他一样睡什么破庙了。”
刘塬调笑道:“当时你真不怕我是骗你的?再把你给卖了?”
项温惠反笑道:“你后来不是还是把我给骗了么?说这话!都说最毒妇人心,当时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么?再者而言,有地方睡比什么都好,当时我都想回楚国去了!”
“可你还是回去了。”
“当时连汉国都在流传来我父皇重病的消息,我也只得回去。回到楚国以后,父皇就将我软禁于宫中了。”
刘塬笑道:“然后你便让你妹妹代替你,你自己又跑出来了?”
项温惠白了刘塬一眼,说道:“当时我把我与你相遇的事情告诉她了。是她自己说要代我嫁人,然后让我出逃去寻你。谁让你当时只说自己是长安贵公子,也不提自己是汉太子!要是那般,哪里有那些后来的事情。”
刘塬笑道:“这不是想在大婚当时想给你一个惊喜么?我想你定是不愿意成这道婚,但你若是见到是我来掀你的盖头,到时候你且不是得乐死!”
“你倒是不怕我一头撞死在你的殿堂里!”
“如何说这话!你后来不是也想到了么?然后跟着婚队一起来了。”
项温惠连忙说道:“那不是我的主意,还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刘塬奇道:“哦?他的主意?”
“自我妹妹代了我,我再次出逃出来,又来到这个渡口,却没想到他一直就在这里等我。手里还拿着一把破伞。”
刘塬一愣,说道:“倒是一个痴情人!”
“何止痴情。他还熟读儒经,智慧过人,才华横溢,谋算周道。”
“你对他倒是不乏溢美之词。”
“那是呀,要不是先爱上的你,我便嫁于他也挺好的。你吃醋了?”
刘塬笑道:“早吃了三两三了。想来他就是武当县人士吧。”
“不是。他是别的县的,只不过来这里做些短工度日。自那一日他说要给我拿伞,回来却不见了我,所以才在这里等着,后来果在这里再次遇到了我。我与他说我是来寻你的,并告诉他,你曾给我一块玉佩约定可以在太子舍人处找到你。”
当时的太子舍人即是曹岳。
刘塬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亦是一件有意思的奇事。
刘塬问道:“那后来呢?”
“他知道我心有所属,有些伤感。但他还是给我出了主意,他说楚国长公主曾不满此婚姻而出逃,可以让我匿身随在楚国送亲之队里,甚至伪装成长公主。不必担心安全与饮食,即可平安到达长安找到你!”
刘塬深吸了口气:“一般人绝不会想到这个!他定是……”
项温惠连忙说道:“是呀,我也是后来才想到,他定是看破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出逃的楚国长公主。甚至是从我的只言片语之中看出了你是汉国的太子。他的意思是让我不必出逃,回到送亲队伍之中,以长公主的身份去长安,即可见到你,又可与你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