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地方解了个手。”
“茅房在那一边……”李裕脸上显出无奈的表情,看着刘永铭系着丝带。
他是世家子弟,生活有规有律,解手当然也只能在特定的场所。
刘永铭乐道:“俗不知肥水不留外人田嘛,你这里的花花草草也该滋润一下了,看这蔫的!”
其实李裕家后院的花草长得极好,只是刘永铭要那样子说而已。
没等李裕说话,刘永铭便抢着道:“我说李侍郎,你把豫王一个人扔在厅堂里,也不怕他说你没礼数!”
李裕苦笑道:“厅堂那里准备了歌姬献唱,他正乐于欣赏呢,不会有那怪我的心思。我本也是不愿意接待他的,是他三翻五次的要我帮他来请你。”
“我最近与宋宪走得很近,豫王想托人也应该找的是他宋宪呀!也对,宋宪是个密探头子,的确不好找他,那也可找谷从秋呀,本王最近跟他也走得近。跟你……呵呵。我跟你还真谈不上好关系。该不会是你找的他吧?”
“六爷玩笑了!”
刘永铭哈哈笑道:“世家大族请宴贵胄,哪里有合餐一桌的道理?从来都是分席而坐的!可偏偏今日就是合而一桌!想必是有话对我说吧?”
“六爷既然看破了……刚刚您提到与谷侍郎近日走地近,所以……所以想请六爷帮我找找他,让他帮我快一些查实陇西县衙的案子。”
“你自己不去找他?”
“局中之人即是嫌疑之犯,如何能明目张胆得去找主审呢。他人若是知道了,怕又是满天的奏疏了。我倒没什么,早已习惯了,可别害了人家谷侍郎。”
刘永铭呵呵笑道:“行了,这个不用你吩咐。看在李家小姐的面子上,我早已与谷从秋说过了。你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呀!想巴结我,又想巴结豫王!这样对你真的很不好!”
李裕叹了一声,道:“李家近况如此,不得不令我哀愁呀。豫王与皇上兄弟情深,他若是能帮我说说好话,那也是件好事!我亦知六爷从中出了大力气,心中也是感激非常的。”
刘永铭笑道:“豫王的心思可不单纯!小心别中了他的什么诡计!”
“臣没明白六爷的意思。”
“刚刚没称臣,现在就别这么叫了。这是在你家,还是随性一些的好。当作聊天,别太正式。要不然,聊说不出什么来。”
“是。”李裕正经地就应了一声。他想知道刘永铭为什么要说这话。
刘永铭说道:“你不觉得豫王今日很奇怪吗?为了两万两银子如此大费周章?他豫王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李裕摇头说道:“臣身在户部,但也曾在内务府呆过,知道豫王家的家底。若是平时的确不会为这两万两银子发愁,可是现在又摊上了太后七十整寿,他这个豫王还真能不出点银子么?怕也得将他王府掏个半库出来。”
刘永铭笑道:“你这是拿了他多少好处,为他在这里哭这穷份!孝子贤孙都没哭晕在灵前,你这帮着出殡的倒还躺进坟里不起来誓要一起陪葬了?”
在一边听着二人说话的李琬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不得无礼!你先一边呆着去!”李裕没好气地对李琬瑢说。
李琬瑢却应道:“我还等着他教我那首琴曲呢。”
“你!”
刘永铭笑道:“豫王是跟我哭穷给你看!就算是银子出的少,皇上、太后那里也不会怪他!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晚这一出了!行了行了,我跟你女儿聊聊天,你忙你的去吧!将豫王招待好了也就行了。但本王嘱托你一句话,别跟他走得太近!”
刘永铭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认真,这让李裕镇了一下,但又没明白刘永铭话中的意思。
“六爷,您还没吃几口呢,何不厅中再叙?”
刘永铭笑道:“行了,我不想见到豫王的那副嘴脸。你自己陪他去吧!”
刘永铭说着拉着李琬瑢一起坐在了树下的羊毛毡上,移过神品春雷就教起了李琬瑢来。
李裕十分无奈,只得自行离去了。
李裕一走,刘永铭才开口对李琬瑢问道:“刚刚没跟你爹说那黑衣人的事情吧?”
“没有!”
“你也不问问那黑衣人跟爷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