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记得了。”
——苏染代替司擎尧开了口。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她站在二楼楼梯口。
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语气也淡淡的:“失忆了,那自然是全都忘记了,还真以为是在拍偶像剧,就算忘了全世界也还记得她?”
司擎尧眼神闪了闪。
苏染看向他,挑眉:“早啊,室友。”
室友。
这两个字她只在结婚第一天对他说过,那时候她和他也确实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而已。
没想到,半年多过去了,反倒是又回归到原点了。
苏染很轻的笑了声。
司擎尧没什么反应,倒是李婶,差点哭出来:“我苦命的染染!”
李婶跑过去,一把抱住苏染:“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苏染拍拍她:“没那么惨,好歹人还活着,手脚也健全。”
大概是睡饱了,她的心情好多了,勉强能接受他失忆的事实了。
她还有心情去安慰李婶:“别怕,会好起来的。”
李婶擦了擦眼角:“哎,希望吧,他啊,也命苦。”
苏染:“那这样看来,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反倒是好事啊。”
李婶嗔她:“瞎说什么呢。”
苏染耸耸肩,皮皮一笑。
李婶无奈了,但也终于是笑了。
苏染这才放心。
她松开李婶,迈步走向司擎尧。
“方便让我搭个脉吗?”
她问。
司擎尧:“搭脉?”
“嗯。”
苏染解释:“我擅长中医,切脉也不错,既然昨晚你看医生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那让我探探?”
别的不说,这男人的手腕子是真金贵啊。
至今她都没摸到过一下!
她也做好了又会被他拒绝的准备,可谁知——
“嗯?”
看着已经伸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手腕,苏染怔住了。
司擎尧:“不是要搭脉?”
苏染:“哇,我怎么觉得失忆了的你,比之前的要乖好多?”
司擎尧冷冷蹙眉:“你该去进修一下语文了。”
乖这种字眼,怎么会用到他身上?
胡来!
苏染扑哧一笑:“你要是知道你自己之前连着拒绝过我多少次,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干脆有多难得。”
司擎尧:“搭不搭?”
“搭!”
如此难得的机会,怎么可能拒绝!
司擎尧:“那就少废话。”
苏染扫他一眼:“敢这么跟我说话?”
记账!
等你恢复记忆了,爸爸来找你算账!
司擎尧:“……”
看她长的那么乖,怎么一开口就这么气人?
苏染冲他眨眼睛,然后嗖的一下将手指搭了上去。
脸上的不正经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李婶他们也全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
等的心都要焦了。
终于,苏染松开了他。
李婶:“怎么样啊?”
苏染摇摇头:“不太乐观。”
也难怪司家医院的脑科专家都没辙,只能开点药。
苏染浅浅叹气:“脑部向来都是最难的,更何况,他应该遭受过两次撞击。”
第一次是许可柚的棍子击打。
第二次则是在司娉婷的车里,两车相撞那一刹,他从座位上跌下来,剧烈撞击了脑部,雪上加霜。
李婶的脸都白了:“那、那怎么办啊?意思是没法治了?就这样一辈子啊?”
“倒也不是。”
苏染说:“这事说不准的,就像植物人,神仙都没办法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啊?”
都、都植物人了?
李婶两眼一黑,差点摔倒!
幸好张叔及时扶住了她。
李婶难受啊:“完了,听起来就很严重。”
苏染挠挠鼻尖:“我只是打个比方,他还没那么严重,而且你看他其他都很好,只是记忆空白了罢了。”
“那还不严重啊?”
“还行。”
至少苏染觉得,自己目前还能忍受。
不过她也不可能束手无策。
她看向司擎尧:“虽然没有万全的把握,但是,我想试着给你扎扎针,没准可以清理淤血。”
“试着?”
怎么听上去这么不靠谱?
司擎尧有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