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尧在公司。

他以擎总的身份，正在招待司御尘。

他和他从下午谈到天黑，合作基本上已经敲定了。

最后由他做出总结：“你法务处的人来了吗，可以的话，现在就能把合同签了。”

“这么快？”

在外面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司御尘都难以掩饰惊讶了。

这一趟过来，他做好的打算是——

能和擎总搭上话，多聊几句，顺便提一下合作的想法。

没想到擎总竟然主动开口提合作，甚至要当场签字！

司御尘第一反应不是高兴。

反而很谨慎的盯着司擎尧，玩笑般的说：“擎总……不会是挖了坑在等我跳吧？”

“什么坑能骗到你？”

“……倒也是。”

他司御尘横行商圈这么多年，能在三十而立的年纪就让无数老人都闻风丧胆，他能力不是盖的！

想骗到他，基本没可能。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觉得奇怪。

他审视着司擎尧，最终还是决定打直球：“能给个理由吗？”

理由当然是因为你救过我老婆，我在回报你。

但这种话，司擎尧可能说吗？

他不能。

他面无表情的胡诌：“看你顺眼。”

“？？”

司御尘差点笑了：“原来擎总做生意，都如此任性的吗？可我怎么听说，擎总毫不讲情面，只看数据？”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合眼缘？

这种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算命！

司擎尧：“不行？”

司御尘：“……”

“到底签不签。”

司擎尧颇为不耐烦的样子：“我诚意已经摆出来了，尘总一句话的事，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都快九点了！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苏染的份上，谁陪他在这里加班！

司御尘其实还是觉得奇怪，但人擎总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磨叽就没意思了。

“签！”

他当场拍板。

但他没带法务的人过来，所以：“改天再约个时间，咱们正式签合同？”

“行。”

这一桩生意，本就是司擎尧拱手送给他的，别说只是合同让他们来拟，哪怕在合同上光明正大的坑他，他都没意见。

能用钱解决，总比人情债要好。

他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袖口：“这些尘总搞定，签字时间也你敲定，不早了。”

“原来擎总归心似箭，是因为家里有娇妻吗？”

司御尘可没忘记，擎总之前说过，他已婚，连工资卡都交给对方保管。

擎总：“……”

是有娇妻，只不过还在和他闹脾气，而且在医院里！

还拒绝他去陪！

真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过去的几天，司擎尧一直都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忙起来，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跑去医院找她。

已经连着好几天深夜才归家。

但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很想回去，非常想！

他连话都懒得再和司御尘多说，拎起西服外套，另一手抓着车钥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司御尘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微闪。

秘书还以为有什么事，压低声音问：“怎么了？难道合作有问题？”

“没有。”

他反正是没看出任何问题来。

但越这样，他才越奇怪！

生意人，都是因利而聚。

尤其擎总还是圈内顶尖掌权者，谈合作绝对不可能如此任性的。

还是牵涉到上千亿利润的大合作！

擎总到底为什么？

总不能真是因为看他顺眼？

……

家。

司擎尧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半了。

苏染还没睡。

她房间的灯还开着。

司擎尧脚步猛地一顿！

她回来了？

他攥住拳，大步往里走。

这个点，李婶已经睡下了，他不好去吵她。

但他又实在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他上了楼。

站在苏染的房门口。

手抬起，想敲门，但犹豫了一下，又落下。

走，不甘心。

又抬起，又落下……

如此反复好几次。

最终，他还是又抬起了手。

说好了不打扰她，但至少他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