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愣,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脱口而出地问道:“羌人非已尽诛乎?且有代行者临溪捕鱼,何以犹言不足?”
王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言辞。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食物尚足,然……”
此乃谎言,虽说除掉了羌人,但莫名出现的一千代行者填补了羌人的空缺,粮食的消耗量丝毫未减。
再加上两千余匹战马,粮食的储备已经见底了。
而且代行者们打捞的些许鱼群,也就够吕布等几人食用。
但话不能这么说,不然吕布绝对会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然后……
想到这,王凌继续说道:“然连日暴雨,军中柴薪难以筹措,火源匮乏,此亦忧之。”
“火?”
吕布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补给不足。
片刻的沉默后,吕布开口问道:“可有不用火的烹煮法子?”
“……”
王凌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心中暗想:“你咋不让我想个不吃饭就能饱的法子呢。”
但他并未将这些话语说出口,只是沉思了片刻后,硬着头皮断断续续道:“或可……借仙人之力。”
“仙人?”
吕布微微一愣,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困惑。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在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
随后,吕布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向王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王凌站在吕布面前,感受到了来自将军的强烈压迫感。他低下头,心中暗自忐忑。
吕布皱着眉头,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然而,现实却残酷得令人绝望。他瞥了王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失望。
吕布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臣不能为主分忧,要你何用。”
“末将……有罪。”
王凌讪讪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神情尴尬,只得低头告罪。
骂也骂了,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吕布便坐在位置上,沉默思索了起来。
历史上李傕郭汜二人起兵的时间点是192年,占据中枢后,同为凉州军阀的马腾韩遂等人也会起兵,随后战败退回雍凉。
也就是说,目前马腾韩遂的主力根本不在凉州。
如果这个时候,顶着暴风雨出击,那将来要面对的,无非是一个空虚的地方政府,打了败仗的残兵,还没有过强势期游牧。
所以说可以打一波,复刻原历史吕布偷袭兖州的举动。
心中有了定计,吕布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他微微倾身,双手放在膝盖上,对着半跪在地上的王凌道:“传我将令,召三位副将至吾营中,共商对策。”
‘共商?’
王凌眉头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深深地低下头,不让吕布察觉自己的神情。
他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喏!”
王凌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营帐之外,去执行吕布的命令了。
……
在王凌的身影消失在营帐的帘幕后,吕布独自坐在昏暗的营帐中,发起呆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泰半。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
魏越等四名副将联袂而来,他们分列两队,整齐划一地抱拳,对着吕布参拜起来。
吕布抬起头,目光扫过四人,然后沉声道:“我意袭取凉州,诸位整兵去吧。”
四名副将瞬间懵了,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
魏越硬着头皮出列,双手抱拳,试图解释:“将军,前日所遣的探马……”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吕布的怒喝声打断。
便见吕布竖眉怒视着他们:“怎么还不出发,磨磨蹭蹭什么?”
“将军,前日派出的探马还未归来,凉州的具体情况我们尚不清楚,是否应该再等待片刻?”
魏越壮着胆子,试图说服吕布。
“够了,我说去整军,即刻启程。”
然而,吕布却毫不理会他的解释,一把拔出腰间的制式直剑,剑尖直指魏越:
“尔要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吗?”
“不敢,末将不敢。”
四名副将见状,连忙下跪请罪。
他们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吕布冷哼一声,挥剑斩断面前的案牍。木屑飞溅间,他的呵斥声响起:“还不下去整军。”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营帐内回荡。
“诺。”
四名副将这下没话说了,他们糯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