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坠了一半,浓雾所笼罩的平原上,一队身着玄色衣甲的骑兵若隐若现,慢慢成形。
一马当先的是一位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小巧狮蛮带,手持画戟,胯下一匹赤红色马匹的雄壮男人。
见身后出现的这名男子,羌人们先是一静,接着轰得一下,犹如热锅上的食用油,向四面迸溅开来。
推搡堵塞中,那男子像是驾御着飞驰的烈火,飞奔而至,几乎在眨眼间便来到羌人身边,一挥手中画戟,羌人士兵连人带马俱被劈成两半。
那男子身后,玄色甲衣的骑士们也都从浓雾中一一显身,与吕布一同,组成黑色洪流,势不可挡地向着前方奔涌而去。
阻挡在前或是来不及溃逃出去的羌人们,要么被吕布砍刀在地,要么被奔驰的骏马撞飞出去,随即被无数马蹄践踏,沦为肉泥。
从高处往下看,这股洪流被吕布引导着向着不知名的村子倾泻着可怖的力量。
任何胆敢阻挡潮流的人或集体,连一息也无法坚持,被洪流裹挟着,向着村子方向前进。
说时迟,那时快。
不过盏茶功夫,吕布等骑兵便已冲到了村口附近,纷纷勒住胯下马匹,目瞪口呆地盯着村口堆积如山的尸体。
尸体大多是马匹贡献的,但也有少部分的羌族士兵。
而尸体后面,从露头的木质造型来看,疑是槛栏加厚的木墙,少部分甚至有泥土构造。
吁……
在吕布军骑士安抚马匹时,木槛栏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喊声:“来者何人?朝廷官兵乎?”
“然也!”
说着,吕布驱马上前:“某乃大汉温侯,奋武将军吕布吕奉先是也,近闻羌贼犯我边疆,特此前来斩寇靖乱!”
“温侯?”
木槛栏处当即骚乱起来。
“前些时日,闻得羌人复叛,缘起……”
……
吕布听见民兵议论,抿了抿双唇,喊道:“彼乃吾麾下破贼校尉张辽张文远,羌贼主力已被我军击溃,余孽四散,念及百姓安危,故率军追剿残部。”
顿了顿,调节不畅的气息后接着大喊:“今见尔等安然,心中甚慰。然羌贼散落各地,受害村落恐不止一处,加之布初至此地,地形不熟,恳请贵村英豪助我一臂之力,感激不尽!”
言罢,将画戟置于马鞍侧,双手抱拳,朝村内深深一揖。
槛栏处早在吕布喊话时便已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内里护村兵勇,外处骑兵士卒都将注意放到了吕布身上,此时见这位大汉温侯向着村落行礼,俱是触动不已。
“温侯切莫如此,本是份内之事,怎敢受此大礼?实则应我等拜谢温侯才是!”
一道老迈声音自栏栅后响起。
随后三匹棕色骏马载着三位身材魁梧,貌似30多岁年纪的中年男子的人跳出槛栏。
三人抱拳行礼,其中一人解释道:“为防羌人侵入,我等已在门后堆砌杂物,一时难以开门迎客,还请恕罪。”
吕布驱马上前,不以为意地将三人扶起,朗声大笑道:“若羌虏果真破尔村郭,则罪莫大焉;今观此地羌贼尸骸堆积如山,非但无过,实乃功在社稷、保境安民之举也。”
说罢拍了拍身前一人的肩膀,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对槛栏处抱拳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声,待布平了这伙羌贼,再与长者促膝长谈。”
言罢,不待槛栏处的老人回应,当即调转马头,举起画戟,引着军士兵分两路,追击羌人溃兵去了。
……
时近中午,高悬的太阳尽情地将散发着泽润万物的光芒,弥漫在草原上的浓雾如白雪般消融,化为水珠滋润着小草的生长。
茂密的草丛内,一只白绒绒的小兔子探出头来,左右张望,没发觉什么大些捕猎者后,整个身子跳了出来,抓着一株野草的草根,嘎嘣嘎嘣地啃食着。
没多久,小兔子啃食的动作一滞,随即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两只耳朵飞速旋转,倏然丢下手中根茎,如一道白光般窜进草丛深处。
片刻后,大地微微颤抖,发出难以察觉的震动,震动越来越大,直到一伙儿身着铁甲的骑士打马而过。
骑士的最前列,那名赤色马匹的主人,便是我们的主角吕布了,他的身后依次跟着不知名村落的三位义士。
虽说一开始对村落的武力感到惊奇,但又转念一想,自己的三千军队,洒出去不是一样连个水花都蹦不出来?
既然如此,这群羌人折戟于此,也不是什么太过惊奇的事情。
于是便以平常心与三位义士交谈,通过谈话得知,三位义士分别叫做易士甲、易士乙、易士丙。
这等名字再加上这般笔墨描写,相信以观众老爷的睿智,一定能看得出我在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