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又在厨房里发现了一壶已经冷掉的水。“烧了水不装到暖瓶里，那你烧了个什么。”

“你的裙子怎么了？”“被雨打湿了。”“那你又在哪儿沾的泥点子？”

周琳琳连妈妈的责骂都受不了要心理崩溃，何况此刻句句逼问。

沉默弥漫，周琳琳被这个陌生的妈妈吓到了，不敢吐露实情。

“说话！”周妈妈转回过头，脸上已经是狰狞神色，眉头的褶子山路十八弯，几乎已经嵌入皮肤，眼睛满是疲惫，嘴巴狰狞的大开着，怒吼着。

周琳琳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小小的她不知所措的缩在角落。

最后周妈妈咒骂着她，抱着她，母女两个人一起哭起来。周琳琳感受着跪着抱住自己的女人的体温，埋在自己脖颈里的温热吐息，恍惚想起妈妈说“琳琳，你是妈妈的命。”

周琳琳脚上的鞋从那以后死死焊在了她的脚上，沉重的，潮湿的，死死禁锢着她。

周琳琳某一天看见一个男同学，放学回家走在周琳琳前面，拐进了周家前面的那栋楼，周琳琳跟着他，发现这个男孩，可能就是那个骂她流浪儿的男孩子。

于是周琳琳第二天收作业的时候，偷偷把他的作业撕掉了一页。周琳琳忐忑着，她总觉得下一刻就被发现了，老师会查监控，发现品学兼优的周琳琳拿着一张作业纸走进了女卫生间。

周琳琳在总在噩梦里醒来，哭着醒来，有时候还会发现周妈妈哭着陪着她，一双泪眼依旧满是心疼，周妈妈问她发生了什么，周琳琳说不出话，相视的两双泪眼极为相似。

周琳琳记得最后周妈妈一通电话打到学校，质问老师。老师约谈了周琳琳，周琳琳说不出口，但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脱口而出“是一个男孩子总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