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害怕我们碰到你设置的阵法倒霉吗?
“好的,我知道了。”李墨低下头,没接他话里的意思。此刻开始,两人之间原本岌岌可危地信任开始出现了裂缝。
“我打算把他设置在一楼楼梯口,或者门边。”李眠宁显得很坦诚的样子,不再逼问李墨,如果两个人现在反目成仇倒是不好,还不如互换这一条消息,免得踩中陷阱。
“不如算了吧,我的阵法设置在了楼梯口。”李墨开口道。“我认为多一份保险吧,我们昨天都没有吃饭,今天在没有食物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家现在的状态不太对,我很怕会出现其他的状况。这就不妙了。”李眠宁说道,同时周琳琳也表示附和。
李墨沉思一会儿,反而开口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聚集在这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是因为觉得大家都是善良的人,又在同一楼层,是盟友的关系大家都会放心一些。你们觉得呢?还是不要多放一个阵法了吧。”李墨不管什么善良不善良,但是如果倒霉的人踩中的是别人设置下的陷阱而不是自己设置的,那自己任务就完成不了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们可以先观察一下情况。”李眠宁不反对,周琳琳却略显迟疑,最终还是点点头。此刻,周琳琳感觉自己一颗心被谁紧紧攥着,是小孩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分的行为而有的忐忑,她竟然希望多布置几个陷阱,希望很快有人踩中而失去手。
太阳高悬在天空中央,中午到了,这一天从他们睁开眼睛到现在,过了十二个小时,而饥饿感更是如影随形,李墨从来没有感觉这么难熬过。
李墨三人以及马葭,大家再一次聚集在客厅,不一会儿甚至很长时间不见人影的张屠户也来了。他一到场,在场的人纷纷退后几步众星拱月的为他让出路来。
餐桌上的空空如也昭然若揭的嘲讽着这群不自量力的人类,沉默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黑色的桌面仿佛死神捎来的一张邀请函。
还没等暴怒和悲伤酝酿到位一把点燃,令众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眼前的桌子上自动刷新出了一道道美食佳肴。与此同时,一声痛苦的尖叫也伴着雨水滴落的声音同时炸响在众人耳畔。
一瞬间,粘腻湿凉的感觉粘住了李墨的喉咙,水汽弥漫进了他的鼻腔口腔,堵塞阻碍着他的呼吸。李墨却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莫名松懈,他感受到了他的阵法此刻已经被触发了。
果然,等李墨几人循着粗喘和哀叫赶到楼梯口的时候,刘宏眼泪鼻涕齐飞地抱着右手森森白骨,完整地手骨挂着血淋淋的血和碎肉,周围即没有失去的血肉,也没有血迹,就那么诡异的突然发生了。
周琳琳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私心里已经把自己也当了一个刽子手,尽管她已经打算把自己的良心和血吞了,可亲眼看见眼前的场景依旧叫她心难安。周琳琳一边咬着嘴唇,一边后退一步,幸好她身后的人及时扶了她一把。
李眠宁扶住她的手臂,似乎是不忍,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只专心的盯着众人的反应。
李墨瞳孔微微放大,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虽然也是早有预料,到了真正看见,心还是被刺中了一样。
除了他们三个,马葭是反应最快的一个,相比于三人知道内幕,这个似乎一无所知的人惊讶过后此刻只惦记着要救人了。马葭快速扶起倒在地上的刘宏,刘宏则早已经疼的满头大汗,神智不清的喊着什么,马葭从后面环抱着他的上半身,试图支撑着他坐起来。温热的躯体像一块软烂的泥,马葭力不从心,找不到支点差点滑座在地上。
李墨三人才如梦方醒一般,七手八脚地支撑着他,让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刘宏软软的耷拉着脑袋,撕心裂肺地疼痛找准神经在他脑袋里上蹿下跳,让他还是忍不住地呻吟,在以往过去的二十多年,刘宏从一个象牙塔里的学生到一只啃老的米虫,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肉体创伤,过于清晰的疼痛像一把斧头生生剖开长久以来的蛋壳,这个新生的雏鸟方才如梦初醒,刘宏忍不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灼烧着他的脸颊低落在他白骨的手上。
顾不上体味刘宏空前的成长,李墨此刻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我们先把他扶去餐厅吧,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互交流一下。”他又补充一句“注意不要手碰到他的脸。”
在场几人大脑都有些空白,听他一言,除了李眠宁看了他一眼以外,大家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听从指挥了。马葭和李眠宁两边扶着刘宏,架着他回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