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操作问题似乎不大,后营的战兵、民夫等等加起来少说还有近十万众,要死也死得起。
“嗯,按照卫大人所言也不是不行,但似乎损耗大了点,到时候能留下的精锐兵马不会太多。”
负责后营的统领官刘用感受到了来自太子的目光,赶紧站出来说道。
“如刘将军所言,若是用这种去劣存优之法,后营能成军的不会超过两万人,确确实实是少了点。但臣还有一法可以保障成军的人数。”
“哦?说来听听。”
“光是这附近几个府县,就能招募到十万以上的一棍汉,这说明大陈人力充沛,自然是不缺人的,臣建议让刘将军带兵走得更远一点,毕竟光是大陈西南就有十余府,刘将军只要认真动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臣觉得,到时候参军的人一定不会少。”
卫錞如是说。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就给刘用整不会了。他对朝堂局势和官员之间说话的弯弯绕一直都不甚了解,不然的话也不会以一介统领之身去带领后营那帮杂兵了。
“嗯,方法和抓一棍汉差不多。”
卫錞看到从刘用眼中透露出来的愚蠢才想起,这哥们就是因为听不懂话,才被太子扔去守后营的,要不然以他的战力,至少应该带着一支主力队伍在前线作战才是。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大陈保留了一位能打的将领。
“一棍汉不都是些老弱病残么?这些人抓回来有用?岂不是浪费粮食?”
刘用顶着“愚蠢”两个字继续问道。
“刘将军!”
卫錞的话语中明显带上了些不耐烦:“一家四口人,你去把他们全家都抓回来,老弱妇孺当做一棍汉,家中的壮丁当做后备兵,家里的粮食充作军粮,家中的财物充作军饷,这样一来,你跑一趟不是什么都有了?这些话还需要本官明说么?”
“啊啊啊啊,懂了懂了。”
刘用连忙点头道:“还是卫大人想得周全,这样一来简直就是一石四鸟嘛。而且要是有人反抗,刚刚好就能拿来练兵,确实是个好计策。”
刘用转向太子,行礼道:“殿下,臣愿现在就出兵,为殿下分忧。不过本将是一个粗人,连账都不会算,这次还要弄什么军粮军饷的,很是容易出错,还请殿下分派几名得力的文臣和臣一起,免得臣出了岔子。”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不过此等也是大事,等等周大人到了之后,若是他也同意,我们就立刻出兵。”
“殿下,不可!”
这时候居然有人敢提反对意见,真的是有勇气啊,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幕僚处的幕僚,挂行军参赞衔的毛文锡。
“毛大人不同意?难不成有更好的办法?”
卫錞见是自己下面的人,还当众反对自己的意见,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问道。
“殿下!”
毛文锡并不搭理卫錞,而是两眼通红的看着陈煜,略带哭腔的说道:“大陈西南尚有百万生民,若是行了此法,大军强行征丁夺财,此间定然是民不聊生,此后没有百年也难以恢复元气啊。这些人也是殿下的子民,忠诚于殿下,忠诚于大陈,还请殿下怜惜!”
这...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扔到了太子脸上。
毕竟常年用“要做一代明君”为口头禅的太子,若真的下了这个令,估计他所谓的“一世英名”就真的成空了。
是的,现在的“一棍汉”还能说周边几个府都在交战范围内,若是打赢了,到时候就说是清河的败军肆掠地方,就能把责任都丢出去。而现在眼看清河要赢,自己就要成为“败军”,而且这么大的范围,任谁都瞒不住。
眼见太子陷入了沉思,卫錞着急了起来,这事可不能黄!周尚文很可能因为情报的问题被处置,幕僚统领的位置就要空出来了,自己能不能爬上去就靠这一勃了啊。
“毛文锡,你安的什么心!”
卫錞朝着毛文锡连走几步,一直走到毛文锡面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毛文锡,用手指着他的头大喝道。
“卫大人...下官,下官也是为了太子殿下...”
“撒谎!”
卫錞大怒,唾沫星子都飞到了毛文锡的头顶,他环顾四周,大声道:“你若是为了殿下,你就不会反对!你这完全是为了你自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去年的时候你贪图西南的地价便宜,在东宁府置办了万亩良田,还把全族的人都迁了过来,你如此说只怕是担心自家的佃户和田产吧!”
“嗯?毛文锡,可有此事?”
太子闻言,皱着眉头问道。
哦?有门!众人听闻太子没有管毛文锡叫做毛大人,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便很是清楚了太子现在的倾向,便纷纷出言,大抵是一些“趁乱敛财”、“舍大家为小家”、“以一己私利败坏国家大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