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棉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么?”
石珍儿看着新签订的铜矿开发协议,不解的问道:“高棉王那边就不说了,杨义贞真的就不报复了?”
“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林海看了看一边散步一边回道。
“高棉王还算好说话,毕竟怎么看这件事情是因他们而起,我们虽然报复,但是一没有真的干掉杨义贞,二没有扩大化,总的来说算是把冲突定义为了我们和杨义贞私人的冲突,现在高棉正在积蓄力量,差不多下个月就要反攻陈朝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我们不直接对王族下手,或者动摇到了高棉的统治基础,他们一定会忍的。”
林海很是喜欢在夏日的傍晚出去走走,用他的话说就是走在即将夏收的水稻田旁边,能有很强的满足感。
当然,石珍儿倒是觉得,是因为城里太过闷热,走到城外小山坡上去吹吹风,会让人舒服很多,不然以清河的湿热程度,一定能把人给闷出病来。
“至于杨义贞,我还是那句话,他是一个政治家,只要他还是右相,这次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一次政争失败而已,最多就是后果惨痛了点。他花一点时间,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毕竟要打仗了嘛,高棉王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换掉负责拉拢和控制武将的右相。”
林海慢慢的给石珍儿解释道:“至于家人,我想在阮仕浩说这话之前,杨义贞已经想好了要再娶再生的计划了吧。毕竟在灭他门的第二天,他就托人找到了燕子,说要多买几个好生养的年轻女子回去。”
“呸,真不是个东西,我听说他连哭了好几天,还觉得他还算个有情义的...”石珍儿一下子觉得恶心了好多。
“嗯,他的的确确是连哭了好多天,只不过哭的是自己在军方的布局,尤其是在守备军团里安插的亲信被高棉王一次性拔出了,心痛得哭吧。”
林海笑道:“只要我们告诉他,我们准备收手了,他就不会反扑,如果他察觉到了我们一定要他的命,他才会和我们鱼死网破。珍儿啊,你想,在杨义贞血洗长街的那个晚上,他可是借了不少兵,可一个都没留在家里,都带出去了,你说家人的安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就很容易看出来了。”
石珍儿闻言不由得一愣,想说什么又捂住了嘴,林海见状笑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会不会也是这样?”
石珍儿不说话,只是对着林海眨了眨眼睛,便想拉着林海继续往前走。
林海松开石珍儿的手,认真的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问题,那么我就一定要说清楚,毕竟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的误解。对你来说,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林海捧起石珍儿的脸,微微低下头,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这样。不管是从情义还是从利益,我都不会这样。珍儿,你要相信,如同杨义贞一般的做法,他永远得不到最真心的对待,那么他也永远走不到最高的位置。”
说罢,林海放开石珍儿,又像是半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况且,你林大哥我,并不是一个政治家,我只是管着一群政治家罢了。”
然后林海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想凌洋他们也变成这样,毕竟大家都是人,也只能是人。”
石珍儿看似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道:“没事,我信你。”
“不过我们现在去哪?”
“去工业区。”
“现在去工业区?”
“嗯,我忍住不要告诉他们关于铜矿的事情。你也知道缺铜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现在高棉王愿意和我们共享在甘塘的铜矿,还允许我们修筑从孟洋到甘塘的道路,沿途驻军保护利益,那么不管后面怎么走,铜矿供应算是稳定下来了。”
“高棉王还真是...怎么说呢?打败陈朝对他就那么重要么?要知道甘塘到泰京也不算太远了啊。”
“在高棉王眼中,他把陈朝得罪狠了,他觉得我们只是想要他的钱,而陈朝是要他的命,他当然要优先解决陈朝问题。如果他打赢了,再回头对付我们也不迟,现在给出去的迟早也能收回去,要是他打输了,他也用不着在意这三瓜两枣的利益了。”
“唉...”
“你叹气什么?”
“我还是追加一期给内政部的拨款吧,用来收拢高棉的难民,就高棉王这样的做法,迟早会出大乱子的。”
“不用迟早,已经出大乱子了,不过没事,我会告诉凌洋,尽可能的把高棉的难民迁入祥云,到时候别地方的难民再迁到高棉。这一点不能错,哪怕多花些钱都在所不惜。”
要说最近清河面临的局势都是如此的顺利,也是不可能的,局势纷扰,千头万绪,正当林海为自己在泰京取得的进展高兴了一小阵子之后,一封来自崇左的密信又让他烦躁了起来。
写信的人是林海的“挚爱亲朋”信大哥信约突。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信约突姓信约,林海应该叫人家信约大哥,但林海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