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发兄。”
“在下跟随清河伯不久,但也知晓不少事,德发兄尽管问,只要是能说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下听闻,凉国朝廷安排的边境守备参将是陆友陆大人,但这齐天寨和孟洋城,说到底是清河伯带人打下来的,可这里离清河县不算近啊,不知道这孟洋知府衙门,日后是听陆大人的还是清河伯的呢?”
阮仕浩一边说一边看着王乌的脸色,眼看王乌的黑脸越听脸色越黑,觉得情绪调动差不多了,赶紧补上一句:“德发兄见谅,在下并非意图探听机密。只是作为生意人,你是知道的,总还是愿意和最后掌舵的那边做。在下也不是本钱雄厚的巨商大贾,就担心找错了人,导致血本无归。”
说完阮仕浩站起来躬身一礼:“这兵荒马乱的做生意不易,在下也是变卖了家产冒险来此处一搏,一旦血本无归,便没了个下场...交浅言深,还请德发兄教我。”
王乌一脸阴沉,坐在那不说话,两根手指不断敲击桌面,似乎在思量着什么。阮仕浩见状,回头对书童说道:“你去外面,等等叫你。”
见书童走得远了,茶馆中也没别人,王乌才低声说道:“这事不好说。你就记住一条,对于清河伯来说,清河县离这里太远,地盘是虚的,钱是真的。对于陆大人来说,钱嘛,是地盘里长出来的,没地盘就没钱。”
说罢,不管阮仕浩再怎么细问哀求,都不愿再提及这个话题。
直到阮仕浩一咬牙一跺脚,让老板再换了壶陈年的普洱,王乌才愿意谈点其他的问题。
从茶馆里出来的阮仕浩心情沉重,虽然已经到了饭点但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到驿馆,反而是继续在街上闲逛,就像是一个游客,不时的拿起街边店铺的商品就问问价钱,甚至还装出一副有钱人管家的模样问大量要货什么时候能送到,可否能便宜。
再就是跟在治安巡逻的清河士兵后面,足足走了半座城的距离,一直跟到士兵出城回营,又在军营外逗留了不少时间,直到城门要关的时候,才赶紧跑回驿馆,一边大声招呼驿丞把晚饭热了再端上来,一边就躲进了书房再也不肯出来。
是夜,新任户部侍郎兼全权谈判钦差大臣阮仕浩,写下了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封奏则:清河内部虽有势力倾轧之可能,但仍旧在清河伯控制之下,一切的行为标准皆以利益而定,若王国之条件不能满足清河,则必然再起刀兵...
清河物资储备及其丰富,孟洋城内物资价格平稳,储备量充足,如有大量采买不仅可以及时到货,价格也能商议,足见覆灭齐天寨之大战并未动摇清河库存之基础...
清河招募民壮重修城池,并未加固城墙,反而修葺街道,足见其长期盘踞孟洋之决心和对其军力的信心...就孟洋街道修葺情况来看,清河已能完全掌控城内,并以工代赈,付工钱让百姓自拆其楼...
清河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巡逻时队列整齐,交接到位,臣跟随其巡逻全城,并未发现有偷懒或抢夺百姓财物的事情发生...
其军营庞大,似有大军在其中,但防御森严,臣未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