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海来说，指挥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是非常不容易的。

如果说第一次大规模剿匪是只是打击了一堆乌合之众，第一次对阵大凉官兵也不过是欺负人家兵少将寡，那么这次的联军算得上是林海遇到的最硬的骨头了。

林海对自己的军事知识，尤其是冷兵器时期的军事知识水平有非常清晰的认知，大概处于能清晰的说出骑兵克盾兵，盾兵克弓兵，弓兵克枪兵，枪兵又克骑兵一类的知识点的水平。当然，这也全靠当初的某一款你不氪金就抽不到好卡，氪了金也得看脸的手游给他带来的信息。

不过战场上不可能真的出现三个将领带着三万完全一样的兵种朝你冲过来，然后你选中克制兵种再撞上去的事情。

所以一开始林海就很明白，打仗要交给专业的人，曾经他认识的最专业的人是大哥汪良，现在嘛，用汪良的话说，不管是几个义兄，还是几个学生，都比林海要强。这一点让林海很是欣慰，毕竟上下都有了能干人，那么呆在中间的林海就能喘口气了。

名义上林海是清河军的首领，但真正掌握前锋的是丁林，负责中军的是成国荣，负责监军和参谋的是汪良，而林海主管清洁卫生工作。嗯，穿越前在办公室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林海很是熟悉这项分工。

前锋的斥候只是把一封战书射进了联军的阵地，然后掉头就走，没有丝毫要等回信的样子，这让收到信的曹大当家很是疑惑，当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信后，一股气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天灵盖，那一瞬间曹大当家甚至想拎着刀冲出去拼命。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曹大当家也四十多岁了，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虽然被刺激了一下差一点没控制住自己，但中年人随着体力下降而逐渐增多的理智很快战胜了他这一时的冲动，反而思索起来林海的用意。曹大当家把林海的信递给其他几名大当家的，大家展开一看，嗯，很是简略的信，上面只有一个标点和四个大字：

滚！或者死

是的，最后连个句号都懒得写，足以体现林海对他们的蔑视。

众位大当家的开始左顾右盼，反复确认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发现没有人真的被这封信激怒，都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丝遗憾的神色，随即又提起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其中一人率先开口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他想激怒我们。”众人纷纷点头应和，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天色渐晚，贸然出战必然会中了埋伏之类的。

眼见风头被人抢了，曹大当家很是气恼，虽然他也判断出来林海是要激他出战，但这个观点已经被人说出来了，他曹大当家要想智压众人，就不得不提出相反的观点：“我倒是觉得清河军就是要让我们觉得他们有埋伏，这样我们就不会出战。要知道他们立足未稳，天色已晚却连大营都没有立起来，可见他们来的匆忙，甚至都没有料到我们前出遂久县，所以便想用这样的法子来阻止我们出兵，如果我们将计就计，倒是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曹大当家在联军中的威望是有的，他话音刚落便有人从旁附和：“曹大当家言之有理，你看他们这句话最后连个句号都没有，可想而知写得是非常匆忙，就是不想让我们出兵，倘若现在领军出战，不说全歼了清河军，打掉他们的铅封当是极有可能的。”

听得有人赞同，曹大当家便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眯着眼看着联军众头领，颇有一些自得在里面。却听得有人应道：“既然如此，曹大当家也是我联军当仁不让的主力，要不然就由曹大当家率军出击，我等把此头功让给曹大当家也是心甘情愿啊。”

很久没有人把让人去送死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了，曹大当家一时间觉得联军中有了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居然不知道，看起来还是平日里疏忽了啊。

众人看着因为尴尬而沉默不言的曹大当家，其实内心也很清楚，清河军确实有可能立足未稳，但也不排除是有埋伏，不过要想试探出来清河军的底细，就必须要有个不怕死的头领带人冲出去试试。每位头领落草的时候都号称自己不怕死，自己手下的兄弟们也说过愿意为头领赴汤蹈火，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说说而已，就像每个人去新公司面试的时候都说自己非常稳定，一旦加入就不愿意离开，事实上只要有人出得起钱，自己走起来会毫不犹豫一样。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负责外围侦查的斥候队长。据撒出去的斥候回报，清河军前锋在确认了联军的大营的位置和规模之后就退走了，连同退走的还有已经三分之一通过了葫芦口的清河军前锋。目前清河军是留下了一些人马把守葫芦口，但主力却在葫芦口另一侧扎营，看起来也是在防备联军的偷袭。

闻得清河军如此配合，大家便松了一口气，毕竟都是大当家级别的人了，还是要脸面的，这样僵持下去，说不得等等便有人被话架得下不来台，不得不带着人冲出去拼个你死我。他死了不要紧，大家甚至还会有些开心，但要是因此丧了联军的兵力士气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在清河军前锋大营中，丁林听到联